高脚杯。
红酒瓶。
翻来覆去的看,没有异样。
桌子下面?
没有。
桌子腿下面?
没有。
慢慢的,余惊鹊的目光,放在了红酒瓶上。
刚才就看过了,里面的红酒不多,摇了摇瓶子之中也没有东西。
但是余惊鹊却忘了将瓶塞拔下来。
用力将原本就不太紧的瓶塞拔下来,余惊鹊手指捏了捏。
之后将瓶塞弄烂,看到里面有纸张的痕迹,被折叠起来很小,在瓶塞上面开口,塞进瓶塞之中。
这么小的一张纸,想来上面也不会有太多内容。
余惊鹊将纸打开,上面只有四个字:“北方剧院。”
这个剧院还是很有名的,可是余惊鹊很少去,他显然不是陶冶情操的人。
这是秦晋留给自己的线索吗?
藏的这么隐蔽,留下这四个字,是为什么?
是让自己过去,还是说这里很危险。
余惊鹊搞不明白,他现在弄不清楚这些东西。
将纸条装在身上,将瓶塞的碎屑处理掉,将地上的脚印清理掉,然后慢慢退出房间。
因为有手套,余惊鹊不担心留下指纹的线索。
出了门,余惊鹊点了根烟,在点烟的时候,顺手将手里的纸条烧掉。
这么小的纸条,一瞬间就化为灰烬,然后飘落在空气中。
瓶塞被余惊鹊顺手扔进垃圾桶之内,手套也在走出去很远之后,随手扔掉。
这么长时间,手里的烟还剩下半根,因为已经灭了,余惊鹊刚才没有注意抽烟。
重新拿出打火机,将半截烟点燃,之后回家。
回到家中,季攸宁好像也忙完了自己的工作,没有待在书房里面。
“吃饭了吗?”季攸宁问道。
“还没。”余惊鹊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给你热着呢,等我。”季攸宁跑去端饭。
弄上来之后,季攸宁就坐在一旁看着余惊鹊吃,因为她已经吃过了。
吃饭的过程中,余惊鹊问道:“北方剧院这段时间很火吗?”
“火啊,你不知道?”季攸宁奇怪的问道。
“我说怎么今天还听人说起来了。”余惊鹊解释了一下,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奇怪。
他询问北方剧院,是想要了解一下,因为他还不知道秦晋给自己的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种地方,余惊鹊觉得季攸宁应该会很喜欢,毕竟是知识分子女青年不是。
一边看着余惊鹊吃饭,季攸宁一边来了兴致说道:“北方剧院,现在是一票难求,他们的新话剧,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什么话剧?”余惊鹊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他们特务科这群人,确实关注的不多。
“满城风月。”季攸宁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余惊鹊笑着说道:“现在不是应该是满城风雨吗?”
白了余惊鹊一眼,季攸宁说道:“就是因为现在满城风雨,所以才要在话剧里面表现美好的追求。”
现在的话剧,审查力度非常严格,是日本人在背后捣鬼。
刚开始的话剧社,很多人是在揭露日本人的暴行和罪行。
当时社会上反响很大,日本人就开始血腥镇压,很多话剧其实是学生参演的,日本人居然将枪口对准了学生,很多学生倒在血泊之中。
之后的话剧,想要不被禁演,就要面临审查。
满洲政府的审查很严格,以至于很长时间,那些写剧本的文人墨客,嗤之以鼻,说自己饿死也不会写这种日本人喜欢的东西。
文人的傲骨,不是说说而已,很多人以死明志,血染大地,说起来也是唏嘘不已。
之后很多人就取了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日本人喜欢的我不写,日本人讨厌的我也不写,写一写和政治无关的东西,附庸风雅。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其中用暗喻的手段,表达一些自己的看法。
日本人可能看不明白,但是也有能看明白的人,结果都不太好。
看来这个满城风月,能火成这个样子,想来不是日本人讨厌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喜欢的东西。
不过从季攸宁叽叽喳喳的诉说看来,也是日本人喜欢的东西,不歌颂什么王道乐土,只是单纯的爱情故事。
“明天有演出,听说大明星秦晋也会到场。”季攸宁这句话,让余惊鹊吃东西的筷子,都停顿了一下,不过立马恢复。
明天?
秦晋也会到场。
这绝对不是巧合,秦晋是让自己去北方剧院看演出,还是和她见面?
“你想看吗?”余惊鹊随意的问道。
“没有票的。”季攸宁无奈的摇头。
这个话剧本来就很火爆,再加上这一次有秦晋到场,那票早就一抢而空,很难弄到票了。
“你就说想不想看,票我来弄。”余惊鹊必须要去,他不明白秦晋的意思,所以只能去了北方剧院再说。
但是一个人去,显得突兀,如果和季攸宁一起去的话,就很正常了。
这么火爆的话剧,季攸宁想要看,余惊鹊陪着,夫妻恩爱。
“你可不要买那些高价的票。”季攸宁也听说了,已经有了二道贩子,价钱居高不下。
其实这些二道贩子,和北方剧院多少有点关系,不然他们从什么地方弄到这么多票?
余惊鹊点头,不过心里也没有在意,明天是一定要进去的,哪怕是买高价票,余惊鹊也无所谓。
吃过饭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