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守将郝时兴见对方只不过有一万来人,自认为以自己关内的力量完全有能力守住,对关下的劝降还表现得挺坚决,一副誓与榆关(山海关)共存亡的架势。钱远山、王峰、穆特尔等人见状既不着恼,也不再去苦口婆心的劝说对方,而是直接下令炮兵架炮,对准位于关城内边角处,早已为其掌握了具体位置的一座兵营处进行了两轮齐射。尽管由于钱远山所部为了赶时间,各部都是轻装前进,炮兵团主力及步兵团、骑兵团团属炮兵均被落在了后面,现在抵达关下的只有各步兵营、骑兵营所属的、以迫击炮为主的营级火炮,但饶是如此,当数十发口径不一的迫击炮弹落在关城之内并轰然炸响后,其对关内守军的震撼力依然非常强劲。虽说因为要御敌,兵营内的兵将都已上了城头,这样的轰击不会造成什么人员伤亡,但看着那段被炸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的兵营,郝时兴终于相信此前从他这里经过的那几拔契丹军败兵——其中少数败兵因为受伤较重现在依然还在关城内养伤——有关神秘大军以极其强悍的神奇武器打败幽云契丹军主力,并占领幽州城的说法绝非杜撰,而是确有其事。同时,他也终于相信近一年前,那位来自范阳县的前良乡学政钟有朋对自己说的那番颇具鼓动性却又令人难以相信的说服之辞的真实性——可笑自己当初还对钟有朋的说辞不以为然,认为对方所说的不过是在以虚妄之言欺骗自己、引诱自己,天下根本不可能有像其所说的那般强悍、那般不切实际的军队和武器。
如今看来,对方所言不但不是在胡言乱语,反而还有所保留,关下那支军队的实力犹在其所言之上。幸而当时自己看在其是好友介绍而来,只是将其赶出了关衙,而并未将其抓起来送到留守府去治罪。不然的话,只怕今天关下军队那有如雷霆般的攻击便不会只落在无人的兵营之中,而是直接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面对这样的实力对比,无论是郝时兴、还是关内兵将,立时就像破了口的皮球一样泄了气,再也兴不起抵抗之心。因此,在与手下几名亲信军将短暂的商议了一番后,面对钱远山等人派来的第二拔劝降使者,郝时兴立即毫不犹豫的便答应献关投降。而后,郝时兴便尊照钱远山等人的要求大开关门,亲率关内各级军将及关内守军、所辖百姓的名册薄籍出关,献于钱远山马前,并陪同钱远山等人及其麾下万余将士一起入关——当然,出于安全起见,郝时兴及其一众亲信手下的身边都有来自“游骑兵营”的精兵跟随,以防对方诈降。
只是,钱远山这边做好了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郝时兴那边却早已被对方的强悍实力所震慑,根本不敢和这些曾经在短短一两个时辰之内全歼幽云辽军主力、攻占幽州城的对手耍任何的阴谋,而是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将钱远山、王峰、穆特尔等人及其麾下将士请进关内。
进入榆关(山海关)之后,钱远山等人立即着手接管整个关城。他们一方面派出大量侦骑,打探关外契丹援军的动向。另一方面则对原来关城守军进行了妥善安置——包括郝时兴在内的一众将校及其家眷均被接入关衙之内暂住,在打退契丹援军之前不得离开,其饮食起居皆由穿越众安排的专人负责打理安排;原守关士兵则在被收缴武器后全部返回自己的营地,由“飞龙军”的一个连和“保安军”的一个营负责监管,直到榆关(山海关)战事结束之后,再由情报部内务科进行必要的审查与甄别。
尽管这样的安排基本等同于软禁,但郝时兴及其部下倒也没有太多不满。一来,既已献关投降,自己便已成为对方砧板上的肉,如何处置全凭对方决定,自己这边没有任何反对的能力。二来,自己及问下毕竟是新降之人,尚无让对方充分相信自己的理由,面对即将到来的关外契丹十万援军,对方这样做却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应历九年(显德六年)阴历四月初七下午未时末,穿越团队武装占领榆关(山海关)。同日傍晚酉时初,契丹援军先锋部队抵达榆关(山海关)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