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皇甫嵩满意的点了点头,乐道:“文和之智谋,我久闻公伟提起,几日来不论战事政事皆对答如流,某甚是喜欢哈。”
“大人过奖,望帝都人才济济,贾某不过一个过客落仕,岂敢自居智谋。”贾诩连忙拱手谦卑道。
“唉~文和,我倒是觉得大人所言不虚,文和智谋,真乃当世少有。”朱儁称赞道。
贾诩摇头苦笑道:“公伟兄,此言差矣,帝都内荀彧年仅二十有一,便被那南阳名仕何颙称之为‘王佐之才!’,贾某虽无缘与他逢面,但也颇为听过此人说学论政之事,实在是当世少有。贾某比之相差甚远。”
“荀彧!是个人才,只可惜他近日出门远游,不在洛阳,不然我也会请来前来相助的。”朱儁说道。
“荀彧?”皇甫嵩听闻抬头思考,低眉问道:“可是荀绲之子?”
“正是!”贾诩眸子一掠皇甫嵩低沉的眉头,片刻知其不悦,低声道。
皇甫嵩听闻后,果然如贾诩所料,立刻变脸拉马独自一人朝前,冷道:“此等攀龙附凤之徒的后裔,又当有多了得,不请也罢。哼!”
“这···”朱儁不解地看着远行的皇甫嵩,对贾诩哑然道。
贾诩故作不知,黯然低下目光,缓缓拉马朝前,一言不发。大军铁骑过千,步兵上万,踏出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印记,久久不能抹灭。
······
范阳城外,不足三十里地。
穿过靡冥河,绕过大遍苇叶罗障般的树林后,便是横道一条,直达范阳城正门的官道,黄土尘沙的狭窄小道,见不到一丝生机气色,纵使是一旁树林里偷偷延生出来的绿植小草,也会在顷刻间被踏为死物。
“噔···”
“叩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远远的只能看到一团黑物,加之颜色不一的着装人马,徐徐朝范阳城大门靠近,来人没有擂鼓吹号,也没有示意身份的旗帜,就像凭空出现在范阳城外的一支无名军队。
范阳城女墙上,巡游的士兵才从黄巾贼几日没日没夜的进攻中得以解脱,一见远处出现一支不知是敌是友的军队,刚松懈的神经又如待发的箭羽,在弦上绷得紧紧的。
“那是什么?”
“看不清,好像···”
“是一支军队!”一名士兵,瞪大圆目,直视远物惊恐道。
“黄巾贼!”旁边的士兵,立刻联系起黄巾贼,妄自猜测道。
“快···快禀报主簿大人。”
众士兵听闻伙伴言之是黄巾贼的想法,心中骤然惶惶不安。几名士兵匆忙要赶往太守府报信,半身刚下得阶梯两层,但听已然抵达城下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叫喊道。
“喂!你们不用担心,来犯幽州地界的张宝已然被我们擒住,我们不是黄巾贼,我们是云襄部下,是云襄军!”
“云襄军?”
“是不是主簿大人说的那位蓟县英雄?”
“快,快去请主簿大人来,一看究竟。”
停滞的士兵在楼道间议论了一阵后,逗留在城墙上的半个脑袋,忽地犹如月沉大海般,消失在城楼下众人的视野当中。
“公子,俺都跟他们说了,我们并非黄巾贼,那些人怎么还是不懂的样子呢?”张飞勒马转身对众人说道。
云襄道:“想是他们不识我等,去找领事的来吧,反正张宝就在此,他们不会把我们当作黄巾贼的。”
“唔唔唔···”
张宝瘫软在地上,满目潇然无奈地**着,本以为云襄会在招降裴元绍后,侥幸放过自己走,可云襄从靡冥河到范阳城下,对放自己的事只字未提,只把自己的嘴堵得严严实实,让他随军中将士徒步而行,对于久惯车马劳驾的他,无疑是一种折磨与惩罚,几里路下来,他的脚底已然见红浮肿,苦不堪言。
司马言拉马四转,抬望城墙四周破损之处,好奇道:“城墙上,土瓦皆有遭受重创的痕迹,看来这范阳城太守也绝非泛泛之辈,元绍,你这是几次强攻夺城不成?”
裴元绍惭愧地抚摸后脑勺,苦笑道:“说来惭愧,我等前后进攻范阳城不下十次,不论是夜袭还是强攻,都以失败告终。”
“不下十次!”管亥不敢相信,在他记忆里裴元绍早已不再是昔日被人打趴的那个新兵,他骁勇善战,多次奇袭击退朝廷大军,惊讶道:“裴大哥,我没有听错吧。”
裴元绍头低得更低,闷声道:“恩,确实如此。”
“不下十次!”云襄眉头一皱,回想起那日还在蓟县时的顾虑,忙问刘备道:“玄德,那日在蓟县你曾说过这范阳城主簿乃是你故友,我可曾记错?”
“公子不曾记错,范阳城主簿邹靖乃是在下故友,只要见到他,一切事情就好说。”刘备点头回答道。
“邹靖绝计不可能独自守城多日,抵抗下裴元绍不下十次的进攻,看来这次范阳城之旅收获颇丰。”听完刘备的话,云襄轻抚折扇暗自猜想。
“会是谁?竟守住这空无援助的范阳城?”
“咔···噔···”
就在云襄猜想相助幽州的能人异士会是三国史的哪位名人时,范阳城的大门缓缓开启,一道刺眼的光芒顺势流窜,令众人无不眯眼遮挡,一名长须布衣的男子闯入众人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