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听说了吗,县衙门口开始施粥了。”
“听说了,不但施粥,还有棉衣和帐篷呢。”
“不可能吧,那些狗官怎么变得这么好心?”
“就是啊,他们之前可是让咱们自生自灭的。”
“哥几个,别愣着了,赶紧去吃饭啊,我刚吃饱。”
“二狗子,你没骗人吧,衙门好端端的咋施粥了?”
“是驸马和公主下令施舍的,咱们的总督换人了?”
“我也听说总督换了,咱们疆域新来的总督是公主。”
“什么啊?其实新来的总督是驸马,你那消息不对。”
“别管是谁了,他们两口子谁当总督都一样,走,领饭去。”
灾民们一开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后来听说这是新任的疆域总督下令设置的,听到这话后,灾民们纷纷叩头感谢疆域总督的救命之恩,起身后,大家蜂拥而至的去粥米铺抢吃的。
“别着急,慢慢来,每个人都有份。”
“姓名,家庭,年龄,好了,去领棉衣吧。”
“这里是营帐,供大家休息,里面有药,可以服用。”
“注意,每座营帐只能住十个人,优先安置妇女和孩子。”
……
凌侠和夏宁儿此时正在灾区暗访视察,不得不说,那些巡抚们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一夜之间便把粥米铺和营帐设置出来了,看到灾民们正在排队领取棉衣,凌侠暗暗点头。
沉吟了一会儿,凌侠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往脸上抹了抹,然后他脱掉外套,从大街上捡起一件破衣服,披在身上后,凌侠在夏宁儿几人疑惑的表情中,朝着对面的粥米铺走去。
来到跟前,他先从灾民后面排队,轮到他时,一名官吏扔给凌侠一个碗,拿勺子从锅里盛了一碗稀粥,发给他一个窝头,然后不耐烦的朝后面喊道:“下一个。”
凌侠拿着窝头朝里面走去,这是,一名文吏满脸嫌弃的拿笔进行登记:“姓名、年龄、住址、来,在这里签个名字,签字画押后,可以去里面领棉衣和草药。”
按照那人的吩咐,凌侠拿起笔,在一个登记薄上准备签名,他刚写名字,就看到了异样,原来,那个登记簿上居然是这么写的:“凌侠,男,二十三岁,葛岭寨人,领取两碗米粥,四个窝头,一身棉衣,两包草药,花费约三个铜币。”
看到这儿,凌侠不禁皱起眉头问道:“我明明只领了一碗稀粥,一个窝头,衣服尚未领取,而且我身体健康,根本不用草药,你干嘛让我在这上面签字呢?我不签。”
“不签?嘿嘿------不签字就滚蛋。”这时候,一名官员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听到凌侠的话,这人冷笑了一声:“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呢。
还是县令大人说的对,向你们这些刁民就是欠饿,之前没饭没棉衣的时候,你们也不嚷嚷,现在给你们发吃的发衣服了,你特么竟然长脸了,来呀,暂停发粥。”
训斥了凌侠一番,这名官员走到灾民面前,指着凌侠大声喊道:“就因为这个人不识时务,惹怒了本官,所以,本官决定施粥铺和灾民安置点暂时关闭,等本官心情好的时候再重新开始。”
听到由于凌侠的原因导致米粥铺和救助点关闭了,灾民们顿时炸锅了,纷纷指责凌侠吃饱了撑的,有些灾民甚至举起石块投掷凌侠,看着这一幕,那名官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放肆,此乃当朝驸马,更是紫嫣疆未来的总督,你们竟敢用伤害驸马爷,我看你们是活腻了。”正在这时候,司徒尘峰率人冲了进来,亮出身份后,他们围成一圈把凌侠护在中间。
“什么,驸马?总督?”
获悉凌侠的身份后,那名官员和身后的小吏全都吓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而那些辱骂凌侠及用时刻投掷凌侠的灾民,全都吓得磕头下跪。
“说说吧,你这么登记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虚报物资发放数量?”凌侠脱掉身上的外套,擦掉脸上的泥土,拿起桌面上的账本,一脸平静的询问那些官吏。
“启禀驸马,这些都是-----是-----县令大人安排的,县令大人命我们在登记灾民时,把物资的领取数量加倍登记,说这些都是府台衙门的意思,周围的县衙都是这么干的。
之所以要这样登记,那是为了去上面套领经费,县衙给灾民发放的物资多了,日后县衙去上面报账时,就可以多要物资,一个灾民虚报两枚铜币,一万名灾民就能多领两万枚铜币。”
官吏的这番话正巧被夏宁儿听到,怒哼了一声:“都这个节骨眼了,居然还有人惦记着这不义之财,想要趁机从灾民身上挣到钱,真是岂有此理。”
“看来这里面的学问很大啊。”低语了一句,凌侠对司徒尘峰吩咐道:“稍后你亲自去一趟各个衙门的牢房,把那些经济犯------嗯-----把那些因为贪污和做假账的犯人全都提出来。
那些巡抚衙门和布政使衙门的总账明细快要送来了,届时你就放出风去,说公主挑选了那些精通账务的犯人审计账目,如果有人胆敢账目作假,一旦被查出来,罢官、抄家、问罪。”
待司徒称领命离开后,凌侠喊来官吏,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让官吏继续施粥救济灾民,至于账目的事情,他会直接找巡抚反映,说完,凌侠转身离去,根本没有找那几个灾民算账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之前那些辱骂和用时刻投掷凌侠的灾民,全都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