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你告诉我啊,妈妈,我带你出去,你跟我走,妈妈……”
“…………”
不管苏格说什么,陶婉恬都是沉默地挣扎,她什么都不肯说,连眼神都敢往苏格的脸上瞄,只是挣扎,时间一长,里面的动静声,外面的人就听到了,狱警很快就冲进来,一见到这个场面,二话不说上来就一把推开了苏格。
苏格猝不及防,力道上面自然更是不如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她身子一踉跄,腰部正好磕在了铁桌子的一角上,顿时闷哼了一声,一张脸都变了颜色。
陶宛如自然是看在眼中,她的瞳孔急地收缩了一下,从来都是在狱警面前乖顺不反抗的女人,这会儿却像是了疯一样,扑上去,伸手一把抓住了狱警的脸……
长期被关在这里的人,个人卫生自然是不好的,她的指甲又长又锋利,还很厚,这么一把抓过去,那狱警嗷了一声,大掌一抹自己的脸,才现,脸上竟然都出血了。
“他娘的!”
狱警在监狱里,那简直就是天王老子一样,什么时候还能被一个犯人给反扑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这人顿时满脸的怒火,撩起手中的警棍,就冲着陶宛如的身上,狠狠一棍子落下去。
“…………”
陶宛如咬着唇,一声不吭,这么一棍子下来,她却是疼的人都站不起来,她被打趴在地上,那狱警却还是觉得不解气,上前,抬腿就要往她撑在地上的手指上踩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贱货!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还敢动手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这只手是吧?我今天就废了你这只手——!”
苏格听到那个男人的骂声,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狱警的身材高大威猛,她在他的面前显然是显得很是弱小,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跑上去的时候,顺手就操起了一旁的凳子,眼睁睁看着他的脚就要踩在陶宛如的手上,她屏息,扬起手中的凳子,就朝着那个男人雄厚的背上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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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冲动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苏格这样柔软的人,从来都不敢想和人打架是一种怎么样的场景,更别说是对着一个一米八几身高,凶神恶煞的男人,操起凳子就砸过去。
可是那个正在受苦受累的女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只看到那个男人撩起警棍的一瞬间,就觉得有一阵怒火熊熊的燃烧在自己的胸腔里,她再也顾不上任何,当下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顾一切,她都要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啪”一声闷响,凳子飞出去,落在男人的脊背上,苏格卯足了劲,整个人也扑上去,奋力一推,那狱警是猝及不妨的一下,因为疼痛和突如其来的外力,让他往边上一踉跄,身子就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墙上。
苏格推他的力道对于这个狱警来说,并不算大,可是她砸过去的铁凳子,那落下去,却是不轻。
狱警闷哼了一声,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就见到苏格已经俯身去地上扶起陶婉恬,嘴里还十分紧张地问着。
“……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妈……”
苏格最后那个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音,陶宛如就一脸惊恐地伸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唇。
她的手上有些血丝,是刚刚摔倒的时候,磨破的皮,常年被关在这里,那双记忆之中白嫩勤劳的手掌,已经完全面目全非,苏格眼眶一酸,眼泪就争先恐后地掉下来,陶宛如的眼底全都是深切的痛楚,她却死死地忍着,只是摇头,抿着唇,唇角微微下沉,那眼神就是在告诉苏格——
孩子,不要说话,不要叫我,不要认我……
…………
母女两人,哪怕是分开的时间再长,但是那种心有灵犀,并不是残忍的时间可以消磨的,苏格只需要一眼,就能够看出陶婉恬眼中的深意,她是不想让自己牵扯在其中。
可是……
这是她的妈妈啊,她的事情,她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她才可以若无其事,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了,看到了她在这里受苦受难,她怎么可能不让自己牵扯其中?
“他娘的,我看你们这两个死娘们是真的活腻了!”
那狱警很快就反应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揣着手中的警棍,原本就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会儿更是添了几分咬牙切齿,举着手中的棍子,就大步上前,他是站着的,这会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陶宛如和苏格,他手中的警棍在空气中危险地点了点,“敢动手打我是不是?呵!你胆子倒是不小,我告诉你,今天老子把你打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帮你说一句话,践货,你就是贱命一条,聪明识趣的人才会乖乖的明哲保身,你竟然敢对老子动手,不让你尝尝这棍子的味道!”
他说着,那手中的棍子就要落下来,陶婉恬豁出去一样,一声不吭,紧紧地咬着唇。
苏格见他的棍子就要落下来,反手一抓,就将陶宛如攥入了自己的身后,她娇小的身影,挺拔的挡在了陶宛如的面前,扬着白皙的脖子,眸光如炬,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狱警,大声地说——
“你敢打下来试一试?”
“…………”
狱警的动作,竟生生顿住。
这个娇小的女人,看上去是那样的弱不禁风,脸上甚至还透着几分惨白,可是她挡在这个女犯人面前的那种气场,却让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