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张凯枫的身体尚处于恢复状态,他们也没有急于启程。金牛倒是没有说什么,红樱可不一样,生怕赶路伤势复发。金牛嗤之以鼻,说道这家伙身体硬朗得很,哪有这么金贵的,只是拗不过这才妥协。
院子剑声飒飒,朝起云间,每日除了吐纳之外,张凯枫也没有指点两个徒弟练剑之处。在他看来剑法各异,修行在人,练出什么样子,适合自己这才好,过多干预反而画龙画虎反成异类。当年夫子也是这么告诉他们的,个人有个人的造化。
外面风云变幻,各地都在谈论破碎虚空卷轴倒地花落谁家,不过消息是多,但假消息居多。金牛也收到情报,但都是没有什么根据就是了,他不会在乎这种不真实的消息。张凯枫盘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徒弟挥汗如雨,两个徒弟的性子,一静一动,一冷一热,但是对于练剑一途,虽是兄弟但也不远输给对方,根本不用他督促什么。
很快的,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清清与芯衣一同前来,她们都知道张凯枫要离开了,每天来得很勤。清清也曾想跟他离开,但是想到现今京城的局势,她也不忍心留下燕震一人。至于燕震得知事态紧急之后,路面便少了很多,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
而芯衣每天来这里,最大的乐趣就是让张凯枫的两个徒弟喊她姑姑,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最小的一个了。笑眯眯的听着两个小家伙喊人,大眼睛都眯成缝了,便取出一些糖果交给他们。
调息许久,张凯枫起身,内伤渐渐复原,心知离别将至,清清每天都会要他陪着她闲逛。
这里的是京城最著名的风景名胜之地,镜明湖,宛如明镜一般,绿柳依依,清风拂月,是清清带他们来游玩。少了厮杀,心中的戾气减少,张凯枫仿佛当下了种种,由内而外的儒雅气质让不少的人侧目。一袭白衣白发一张折扇,宛若饱读诗书的学子。
风景名胜之地果然不同,吸引很多人前来,尤其是儒家学子吟诗作对,一道别样的风采,吸引了很多待字闺中的女子暗送秋波。
“真是的,要是当初多读些书,便随口就篇章绝世了,到时候什么美女没有。”金牛眼睛都直了,懊悔不已。
“轮到你上去就是货真价实的牛了。”小魔女毫不留情的嘲笑。
此话一出,当场让他们全部人都大笑,金牛幽怨的看着小魔女,无法反驳。
一路上嬉笑怒骂,时间总是在最快乐的时候走得特别的快。夜幕很快的就降临了,几人站在夕阳下,拉长了身影。沐浴着夕阳,站在最前面的一对男女默不作声,如明镜的湖上倒影上男女牵手走过湖边,听着湖水流动的纯净之声,明明有很多话要说,此刻胜似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懂了,她也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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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辆马车,两匹马迎着微微露出地平线的朝阳驶出京城。开放的城门再次迎来了新的一天,渐渐的热闹起来,那辆普通的马车很快的与进出的人流汇流在一起,出城之后选择了一条道路再次与那些车马分离。
远在另一处山包上,一名中年男子,深邃的眸子望着那骑在马上那一头白发青年。白发青年身边,两名孩童没有坐车也没有骑马,而是背着沉重的铁剑,紧随着马上的青年,孩童背上的铁剑几乎比他们高出半个头,但他们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嘴角微微一笑而过。中年男子身边的女孩目光眷恋,却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城头之上,一对男女并肩而立,男子目光渐渐的收回来。远去的马车化作黑点,直至消失,旁边的青衣女子却没有察觉一般,目光随着那道背影渐渐远去。忽然,女子肩上轻微一沉,女子这才回头,看到其兄长脸上的笑意,略感羞赧,但很快就恢复下来,跟着兄长离开了城头,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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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水长,一路前行马上的青年无觉,紧紧跟着马匹脚步的两个孩童已经是汗流浃背了。红彤彤的小脸,此刻早已有些苍白了。红樱不忍,觉得张凯枫太过严苛了,几次都叫两个小家伙上车歇息,但是两个小家伙却只会摇头。气得她直跺脚,叫金牛劝劝张凯枫,金牛觉得自家徒弟自家管叫她不要瞎操心。
结局当然很悲剧了,午饭只有一颗硬帮帮的馒头,一杯清水。在看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却好茶好饭的,突然觉得上天如此不公,以后要是成亲了,往后的日子就更凄凉了,忍不住仰天哀嚎。
稍作歇息后便再次上路,一路向南,枯燥的人,无声唯有藏在剑鞘的剑与剑鞘内侧发出的摩擦声。路上人不少,看到白发青年的做法,虽感同情两个孩童,但都没有上前说什么,这就是人,无关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伸出援手。
张凯枫没有回头,但他却感觉到两个徒弟身上的气息。一路上他要他们不停感知自身的内息,目的自然是要他们可以锻炼意志,一方面也是让他们学会怎么感觉到内息,突破体内窍穴。
两个徒弟资质都属上上之才,但却埋没在偌大的京城中,倒是奇怪,倒是白白便宜了他。不过,张凯枫却不想让他们太过舒服,需知剑道一途从古至今,无论再天才级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勤奋登顶的,他本身达到如今的高度可都是历经无数次的厮杀磨练上来的。剑海宽广,不进则退,逆流行舟,不放松磨练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攀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