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言欢?
相见恨晚?
叶倾城是何等聪慧之人,楚江一开口,她就猜出了一个大概,昨天楚江肯定和谢家公子发生了冲突,具体什么冲突,她猜不出来,但是她完全可以断定,肯定是不愉快的冲突。
可是这家伙一开口,就用上了把酒言欢,相见恨晚的两个成语,她不得不对这家伙不要脸的程度重新加以审核了。
谢临江闻言,面部肌肉狠狠地颤了颤!
如果他不是谢南的父亲,不知道昨天的事儿,今天初遇楚江,被楚江这么一说的话,也许真的会信了这个男人的话,真的以为这个男人就是他儿子的好朋友,并且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朋友。
因为楚江说的太自然了,完全像是出自初衷一样,眼神似乎还挺真诚的。
其实此刻谢南在楚江的狂虐下,不但转让出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连神都没有回过来,甚至说气都还没有喘出来。一个本来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谢家公子,充满自信,自傲的大家少爷,此刻却成了一只丧家之犬一样。
没有特别的转机的话,谢南这辈子算是毁了。
何为丧家之犬,其实并不是指谢南此刻就剩半边的头发,头发被削了,可以重新长,大不了理个光头,重新来。
可是心理受到重大的打击后,是否重新屹立起来呢?
这个就要靠特别的转机了。
这个特别的转机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打击谢南的人消失了,谢南或许能重新站起来,重新找回曾经的一切。
谢临江作为谢南的父亲,他觉得这个特别转机应该靠自己帮儿子争取。
或许,在谢临江的眼中,这就是父爱,豪门世家的父爱。
谢临江想到这里,马上就有了一股想将楚江碎尸万段的冲动,可是……该来的人还没有到,他必须忍一忍。
“怎么了,谢叔叔,你的脸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谢南是我的好友,你也是我的长辈,如果你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我会一点医术……”楚江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谢临江的敌意,反而关切地问道。
谢叔叔?
听到楚江这样一喊,谢临江心头仿佛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甚至真想狂喷一口老血!
看他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够那么不要脸呢!
叶倾城的嘴角也微微一颤,旋即又明白了楚江的用心,冷冷的美眸多了一些柔和的东西,名字就叫欣赏。
双方交战,上兵者伐谋。
而伐谋的关键点就是打乱对方的心境,心境乱了,方寸就乱了,布置也会随之而乱。
楚江之所以要表现得那么贱,肯定有他犯贱的理由。
如果你以为楚江是傻逼,那么你就是傻逼中的战斗机。
谢临江的目光在楚江充满“真诚”的脸上逗留了几秒钟,而后笑了起来。
本来一张阴沉的脸,一张憋得红红的脸,一张充满戾气的脸,就在想通了某一点后,瞬间笑了出来,真是怪异至极。
这笑声听得叶倾城心里不太舒服,她微微蹙眉起来。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个谢临江只是一时失态,要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难怪昨天谢南不是你的对手,今天我终于明白了。”谢临江笑着道。
“谢叔叔明白了什么?”楚江凑近谢临江,一副倾听的模样。
“他,没有你贱!”谢临江一字一顿道。
“那你呢?”楚江听到贱字也不生气,神情不变,继续问道。
但是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充满了挑衅的味。
打跑了儿子,来了老子。
你儿子不是我对手,难道你就是我的对手吗?
“楚江,你……”谢临江转头一看,楚江原本真诚的模样已经变成了张狂的模样,就是那么一瞬间,一个谦虚有加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年轻人。
变化之快,不亚于刚才的谢临江。
谢临江面对挑衅,如果不是他硬忍着,恐怕就要拍案而起。因为眼前这个家伙实在太无礼了,太可恶了。
叶倾城并没有说话,本来就是一场鸿门宴,难道真的希望能平平静静,和和气气吃饭喝酒吗。
并且她也看清楚了楚江的步伐,先是犯贱一下,打乱谢临江的心境,而后开始挑衅,下一步呢,应该开始反攻了吧?
在谢临江怒不可遏的时候,楚江反而优哉游哉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了一会,然后自酌自饮了一杯酒,还舔了舔嘴唇,而后才道:“谢临江,你今天请我们吃这顿饭,弯弯绕绕了那么久,究竟有什么主题,我不知道。但是在你宣布主题之前,有一件事,麻烦你先兑现一下。”
终于开始反攻了,叶倾城心里暗暗道。
只是她不知道楚江这个家伙想要谢临江兑现什么呢,难道谢临江欠楚江什么吗?
谢临江看着楚江,内心却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他可是豪门世家的家主,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数十年,谈判桌上无往不利,可是这一次,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年轻人三言两语就抢走了主动权。
他甚至感觉,楚江一进门就用一条绳子牵着他的鼻子,楚江让他抓猴他就不敢撵鸡。
“兑现,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兑现的?”谢临江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淡淡道。
“你不是谢家家主吗,我想跟你预约一下时间,什么时候将我手头百分之十谢家的股份兑现了,我不要转账,要现金。”楚江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