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小家伙,别去纠结这些对错,因为本身就没有对错,去纠结也没有用。本身就不存在答案,你又如何去分辨对错?如果你硬要纠结,那我只能告诉你,多数人的利益就是善!如果你还不明白,那等二十年后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吧。”
二十年。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也可以说是一代人了。足以让步履瞒珊的婴儿长大成人,也足以让灵智初开的少年变成一位顶天立地的将军,或者……
一位发动了毁灭战争的黑暗城主……
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椅子扶手,在这幽暗的大厅之中,回荡起了空旷的声音。
骷髅的高背椅上,穿着一声军装,肤色灰黑的恒立峰在思考着问题,就是那个困扰了他二十年的问题。
对?
错?
他曾经战无不胜,曾经是军中的一座伟岸山峰,然而现在他变成了一个收割无数生命的‘坏人’。
碎骨大厅之中空空荡荡的,或许是因为黑暗的关系,所以才会让人觉得非常的幽静。
这里幽静,但是外面却战火连天,咆哮声,大地的震动声,即便隔着很远也能够感受到。
突然,恒立峰敲打的手指停下了,他静静的注视着前方十米处,平淡的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躲藏。”
话音刚落,一个微微够搂着身子的人影就出现了。
“哦?许久不见,连声师傅也忘了叫吗?”祁讳抚摸着胡须,面带微笑的说道。
恒立峰看着现在离自己十米范围的老人,平静无情的双眼中没有任何波动,依旧淡淡的说道:“我其实不希望你来。”
“哦?这是为什么?”祁讳看着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如同死人一般的徒弟。
恒立峰看着这个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老人,有些失望的说道:“因为你站在了他们那边。”
如果要说失望的表情,那应该是祁讳表现出来才是。但祁讳不仅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恒立峰如此,显得实在怪异。
“嗯……其实,你何必呢,你自己很清楚结局。”祁讳想了想,无奈的说了一句。
恒立峰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继续敲起了手指。
“您也清楚我的脾气,所以我想站在这边。无论结果如何,我也不想去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更不会因为那些理由手染无尽的鲜血。”话语平淡,但是却无比的坚定。
祁讳听着他的话,点着头,扶了扶胡须然后又说道:“可是你最终还是染满了血。”
恒立峰抬起了右手,看着灰白冰冷的手掌,仿佛看见了鲜血看见了悲鸣看见了无数的枯骨。
“至少……”顿了顿,看着祁讳坚定的说道:“我的理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