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青莲双拳用力轰击海水,双目赤红,水浪四溅,除了海浪的波涛之声便是他的怒吼之声……
足足发泄了一个时辰,李青莲就这么坐在海滩之上,抱着膝盖,望着天边的夕阳
一望无际的海面被夕阳星辰的犹如火烧一般。
清冷且带着咸腥味儿的海风拂过他那略显单薄的身子,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李青莲的鼻头不禁有些酸涩,他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百年劳苦,付诸流水,也许百年的时光对于那些老怪物来说,也仅仅是弹指一挥间,可对于李青莲来说,太过于漫长了,他只用了二百年的时光便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这百年,对于李青莲太过于重要了,若于昆仑,这百年他究竟会走到何等的境地?没人清楚。
在如今的境况之下,李青莲那一向引以为傲的心境也没能承受住打击,百年之劳苦,却一颗珍珠也未曾收获,如此下去要何时才能将古井填满,铺满整个沧海之底?
难不成真的要独自一人老死在这海岛之上吗?
李青莲难得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抱着膝盖坐在海滩之上,很久很久……
然就在这时,一袭黑裙的香珠却是自古林之中悄悄而来,漫步于沙滩之上,缓缓褪去脚上所穿的绣花鞋,露出粉嫩的小脚丫,一步一个脚印的漫步于海滩之上。
留下一串娇小的脚印,就这么于李青莲的身旁悄然走过,百年时光未曾在其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岁月好似将她遗忘了一般,仍旧保持着初见之时的样子。
李青莲自然看到了的香珠,只不过未曾理会罢了,仍旧眺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双眸深邃,其中带着点点的焦灼,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见香珠俯身于海中捞起一只手掌大小的海蚌,随即来到了李青莲的身旁,徐徐坐了下去,全然不在乎海滩上的潮湿。
她就这么凝望着手中的海蚌,轻声道:“知道为何它们壳中没蕴养出珍珠来吗?”
李青莲被香珠问的一愣,目光落在她的俏脸之上,精致的五官在夕阳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迷人,不似真实……
“为何……”李青莲沙哑道,他不解,难道香珠给自己的海蚌干脆就不能蕴养出珍珠来?耍自己不成?
只见香珠素手轻轻的抚摸着蚌壳道:“珍珠原本并不是珍珠,而是沙砾,只因入了蚌壳,被打磨出的一层一层的角质,一层又一层,最终化为珍珠……”
“以柔软的蚌肉去咀嚼沙砾,对于蚌来说,真的很疼……很疼……”香珠喃喃道,好似勾起了久远的回忆一般,嘴角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可并不是所有的蚌,都愿意承受这种痛苦,一旦沙砾入壳,便再也吐不出去了,直到它们被其所累,葬身大海的那一天,而为的只是珍珠?对于蚌来说,那是痛楚,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
“世人皆为珍珠披上了一层美丽的外皮,可对于一只蚌来说,毫无意义,为何要去承那不应承之痛?最终因其葬身大海?”
“你养的这些蚌,没有一只吞了沙砾,自然也就不会有珍珠,因为他们生存无忧,整天需要做的,便是将自己埋在沙石里,不挪动半分,自然沙砾入壳,因为所需要的一切,你都给了……”香珠喃喃着,最终将手中的海蚌轻轻放在沙滩之上,任由海浪将其带入海中。
然这一刻,李青莲却直视着香珠的双眸,冷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香珠直言不讳道:“这浩渺红尘好比无尽沧海,凡尘众生便犹如这蚌,并不是所有的蚌都愿意吞沙砾,蕴珍珠,去做一件对自己完全没有意义的事……”
“于尘世挣扎,苦苦搏天的你,又与如今养蚌的你有何分别?这世人又有谁愿意被渡?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巅峰是那么的虚无缥缈,遥不可及,你若再走下去,到头来,终究会是一场空罢了……”
香珠丝毫不避讳李青莲的目光,就这么直视着他的双眼,好似要望进他内心深处一般。
李青莲听闻,却是嗤笑一声道:“你……这是在劝我么?”
正如那香珠所说,李青莲如今所云何尝不是无用功,天道猖獗,天命加身,无人可触及巅峰,一切被笼罩于大幕之下,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可对于凡尘众生来说,那天道与大道又有什么区别?至于巅峰,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这世间又有几人能触及?
他那看似执着的坚持,与天命的对抗,在凡尘众生眼中,或许就是一场无谓的举动罢了……
香珠摇头,直言道:“我并不是在劝你,只是让你认清事实罢了……”
李青莲笑了,就这么躺在沙滩上,笑声中,带着一抹苦涩,一抹凄凉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比你们谁都清楚,可你知道我为何还走在路上吗?”
“因为我不能退!不知何时天命不可违已然根深蒂固于每一个人的心中,何时这天地变成这样了?”
“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穷极一生,机缘用尽也无法触及巅峰?凭什么?或许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可却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决定自己的未来!”
“每个人都有梦!你需要做的,便是努力朝着自己梦中的样子进发,可如今,天命之下,就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谈何逐梦?”
“我要的不单单是一个逐梦的机会,更是一个公平,一个所有人都能触及巅峰的公平,天道遮道,去九留一,这些你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