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中,纷纷扰扰。而因刀天下一战之后的风月学堂,在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平静之后,随着告子伤势逐渐痊愈,也开始变得波澜起伏了。
此时,风月学堂之中,一副行将就木模样的洪范窝在首座之上,无精打采,昏昏欲睡。而伤势初愈的告子,则是站在堂下,慷慨陈词。
“师叔,根据消息,现如今道门动作频频,在宗上天峰之上的道门之人,更是开始游走武林,恐怕事不简单啊。”告子说道。
洪范嗯了一声,道:“你之担心也不无道理,只不过当年代理红尘的风月学堂、佛乡与宗上天峰,除了佛乡之外,皆已处在隐世状态,如今道门之人再出,必然有其要事,我们不便插手太多。”
告子道:“若是他们企图再次挑起内战呢?据我所知,佛乡了空禅师便是死在了八卦掌之下!”
洪范微微抬起眼眸,如死鱼眼的双眼看了告子一眼,道:“此事早有定论,乃是烟都之人所为。”
“可是却久久无法将真凶缉拿,这不得不让我怀疑烟都之人是如何习得八卦掌的了。”告子冷笑,八卦掌的外传,的确是一个令人怀疑的问题。
洪范道:“此事自有道门之人处理。”
告子眼神一眯,道:“师叔似乎十分信任道门之人啊。”
洪范闻言,久久沉默,他并非是信任道门之人,而是有些不信告子,同时想要尽可能保持儒门局外人的身份。只是告子既然如此强烈地要求调查,自己也不能强硬阻拦。
洪范思虑了一番,觉得儒门在此时入局或许会有更大的积极效果,便说道:“既然院长放心不下,这样吧,便派遣杨无木去关注此事吧。”
告子皱了皱眉,看向再次闭上双眼的洪范,知道这是他最后的退步,便说道:“那便如此吧。师叔年事已高,还是早些回儒门修养吧。”
风月学堂,现今的院长乃是告子,而洪范只是副院长。然而洪范地位特殊,不仅是告子的师叔,更是风月学堂的创者,有他在,即便没有兼任着副院长之位,风月学堂也不可能会忤逆他的命令。只有让他回到儒门,告子才能继续将风月学堂把控在自己的手中。
“不急。”洪范微微睁眼,道:“你伤势尚无完全痊愈,加之现今武林情况变幻莫测,我既然痴长你一辈,自然要好好监督。”
告子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告子先下去了。”
“将杨无木叫来吧,我有些事要单独吩咐。”洪范摆了摆手,告子离去。
“如此着急,反倒是更显出了你内心的不敢啊,告子。”洪范看着告子的背影,心里想道。
而退下之后的告子,双目也闪过一丝难以压抑的怒火。按照职位,他乃是风月学堂的现任院长,但是正如他所想的一般,只要洪范在,他的没有丝毫的话事权。
必须要设法让洪范尽早离开了。告子眼神低沉,狡诈的心思在暗中流转。
数息之后,告子无声地咧了咧嘴,正要离去,却突然步伐一顿,眉头皱起。
“这个时候,他找我做什么?”
告子回头看了一眼,唤来了一名童子,要他找杨无木觐见洪范之后,悄然离开了风月学堂。
………………………………
佛乡,洗身池旁,佛相与夜流光并肩而立,看着洗身池内的数人,俱都神色凝重。
洗身池这一种欢聚一堂的视觉效果,令人震撼而又心悸。这一段时间,确实损失的太重了。
突然,夜流光露出了一丝笑意。与此同时,顾惜朝霍然睁眼,一跃而起,离开了洗身池。
佛相笑道:“前辈伤势比我预期的痊愈的更早了。”
顾惜朝笑了笑,道:“虽未完全痊愈,但是已无大碍,我可缓慢调养。也好让洗身池的更多效用作用在其他几人身上。”
“多谢你们了。”夜流光则是对着佛相道谢。
佛相摆了摆手,道:“诸位皆是为正义而负创,佛乡仅提供洗身池供诸位疗伤,算的了什么?”
顾惜朝哈哈一笑,道:“好友何须道谢,将这份恩情好好记住,伺机偿还便是了。”
夜流光点了点头。
顾惜朝道:“现今情势如何了?”
“不太乐观。”
佛相正色道:“王权虽死,但仍旧有阴谋家在暗中作祟。而李前辈剑绝二十里,更是引出了隐遁红尘已久的道门双蒂之一,奇天无方箫独缺。现在有刀胜出面,两人将会在无路之巅一决胜负。”
“叶武夫呢?”顾惜朝问道,他记得叶武夫同样负创不轻,但是却选择了自己调养,没有进入洗身池。
佛相:“叶前辈同样负伤,小僧已为他安排了一处静室修养。”
顾惜朝思考了一下,道:“此事叶武夫应无兴趣参与,他留在佛乡也好,一来可安心静养,二来现今佛乡实力大减,也可有些助益。”
夜流光道:“你要前往无路之巅?”
顾惜朝笑了笑,道:“这样的世纪之战,顾惜朝岂可错过?”
佛相笑道:“既然如此,小僧便不送两位前辈了。”
“哈哈,不必了。好友,我们走吧。”
顾惜朝哈哈一笑,拉着夜流光离去了。
而佛相,则是看着漆雕光明化身的金莲,皱了皱眉头。
“这两日似乎总是感觉到慧座的气息,似有似无,是什么原因?他是需要帮助吗?”
就在佛相沉思之时,洗身池内的佛识,也同样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