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端着盘子走出隧道的时候,那两个还守在那里的士兵一下懵了,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刘彦昌。
一步步走到两个士兵身前,刘彦昌蹙着眉头低声道:“三圣母吃东西了,不过只吃了一点……还有,三圣母说她对自己的身体有分寸,你们不用担心。”
“你看着他,我去禀报将军!”其中一个士兵转身跑开了。
那剩下的士兵疑惑地看着刘彦昌。
“三圣母真的吃了?”
刘彦昌点了点头。
“你用了什么办法?”
“我……求她。”
那士兵不禁笑了,有些鄙夷地瞧着刘彦昌道:“求,对三圣母有用?”
刘彦昌没有回答。
很意外地,从刘彦昌的脸上,那士兵没有看到任何一丝一毫完成任务的欣喜,反倒多了一种凝重的意味。
伸手接过刘彦昌手中盛着剩菜的盘子,那士兵悠悠道:“别担心,吃多吃少,都是吃。只要三圣母真吃东西了,帮你采个药,那就是喝口水一样的事情。不过,如果你撒谎了,那你会死得很难看。”
说着,士兵有意无意地看了刘彦昌一眼,没有从他脸上读到任何的惊慌。
将盘子放到一旁的石桌上,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等着。
暗暗握着自己衣袖中的发簪,刘彦昌忽然低声问道:“这位神君,小人可否请问一件事。”
“说吧。”
“小人想请问一下,那个齐天大圣孙悟空……跟三圣母是什么关系?”
这一问,那士兵顿时一愣。
“你问这个干什么?”
“也……也没干什么,就是方才三圣母提起了,小人好奇,所以就问一句。若是不方便说,神君就当小人没问过就是了。”
那士兵摸着下巴略略想了一下,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孙悟空。是三圣母的心上人。甚至可以说,是她的夫君,我们二爷的妹夫。当然,新婚之日跑了。洞房没入,天地却拜了。这究竟算不算夫妻,我也说不清。”
刘彦昌紧蹙着眉头,那眼珠子转悠了两下,低声道:“那。孙悟空和二郎神的关系,如何?三圣母又为何被关在这儿。”
正言语间,吴龙已经从远处急匆匆地走来。
那士兵白了刘彦昌一眼,道:“这些你就别多问了,还有,方才我说的那些,可别让将军知道。”
刘彦昌连忙拱手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谢神君赐教。”
快步走到两人身前,吴龙朝着石桌上的盘子瞥了一眼。道:“三圣母真的吃东西了?”
刘彦昌点了点头。
吴龙转身就要朝隧道走去,刘彦昌却赶忙伸手拦住。
“怎么?”
“神君方才答应小人的事……”
吴龙站定,上下打量了刘彦昌一眼,道:“量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辛虎!”
“在!”那士兵连忙单膝跪下。
“去给他采药,然后送他离开。给我记下他家地址,往后若是有事,找起来也容易。”
“诺!”
转过脸,吴龙又对着刘彦昌悠悠道:“若是你敢骗我,便是你那老母亲医好了,我也会把你们一家一锅炖了!”
刘彦昌连忙躬身拱手道:“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老虎头上拔毛,神君大可放心!”
“滚吧!”说罢,吴龙转身就朝隧道走去。
那士兵辛虎与刘彦昌对视了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这里不方便,你还是到外院去等吧。我先去帮你把药采来,再送你回家。”
“有劳神君了。”刘彦昌连忙躬身拱手。
……
此时,猴子一行正慢悠悠地在蜿蜒的山道上走着。
离开乌鸡国至今已是一月有余,带上个卷帘,加上猴子、玄奘、敖烈、天蓬、黑熊精。一行已经从原本的五人,变成了六人。
论资排辈的,这六个人站在一起,挑担子的自然应该还是黑熊精干,不过猴子却提出让卷帘来接这个活儿。原本以为卷帘会有意见,毕竟不久之前还是国王,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脚夫,这事儿换了谁都会不习惯。
然而,事实是卷帘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反倒是黑熊精有些不好意思,抢着干活。
乌鸡国的事情解决了,这一路,卷帘却没有一丝喜色,看上去反倒好像比原来在乌鸡国的时候更加苦恼了,每日都蹙着眉头在想着什么,也不常与人说话,安静得好像空气似的。
有一次,猴子借着一个机会问他都在想啥,结果答案出乎猴子的意料。
“回大圣爷的话,卷帘在想李天王最后说的那句话。”
“哪句?”
“就是那句:‘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
这一说,猴子顿时无语了。
敢情这么久了,他还没从乌鸡国的窘境当中走出来啊?
不过没走出来就没走出来呗,人在,不闹出什么事儿,就好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都不同,有的人大大咧咧,事情总是一过就忘得一干二净。有些人则喜欢钻牛角尖,是是非非,都要弄出个所以然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天蓬倒是和卷帘很像。这种人的眼神一般不是哀怨就是迷茫,再不然,就是忧郁,总之永远都是那么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而这种人彼此又有着很大的区别。
例如天蓬与卷帘,卷帘的智商明显没有天蓬高,如此一来,猴子估摸着,他这低谷期会很久。
其实,严格来说猴子也属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