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庆泰闻言嘿嘿一笑道:“老朱,你的东西确实不错,不过毕竟老先生九十大寿,难保有些人想借这个平台斗宝,我看你如果看到什么更合适的东西,还是换了吧!”
朱大富笑道:“斗什么宝?上次老先生八十大寿的时候,就有人斗宝,结果那次有人送的唐伯虎的一幅作品是赝品,在同行面前丢大了脸,回去后差点就没脸见人了。后来老先生就发了话,今后送礼可以,斗宝不行。”
“还有这种事情?”乔庆泰闻言有些惊讶,随后连忙问道:“老朱,当时是谁打了眼?”
朱大富笑着看了他一眼道:“这事你觉得我会说吗?”
乔庆泰讪讪一笑,他也知道这么问是有些犯忌讳,就没有多问。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也得找个特殊点的贺礼,不然太普通,就算不斗宝也圾些丢份啊!”
朱大富开口道:“我说老乔啊,你也别这么刻意,咱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争强斗胜的干嘛,买件能够代表自己心意的东西送他老人家,就行了。”
乔庆泰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接下来,三人就在一个个摊位上,挑选起自己中意的东西来。
朝天宫市场准确地说只能算是以杂件为主,因此,在这里淘宝,三人之中,就要数乔庆泰最为高兴了。
要说乔庆泰平时说话做事都显得有些心急,但对待古玩上,就非常的耐心和仔细了,其实这才正常,如果对待古玩上也像平常那么心急,那他也不会拥有现在的地位了。
三人挑挑拣拣,逛了十几个摊位,却发现都是些普通的玩意,这让乔庆泰多少有些失望。
朱大富放下一件竹刻笔筒。站起身来说道:“要不,咱们先去我朋友的店里去看看?”
“行……”
乔庆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摊位上买东西便宜是便宜。不过要找到好东西的概率,比店铺里要低的多,现在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省钱的时候。
于是,朱大富就领着两人向他朋友的店铺走去。
朱大富的朋友叫做孟义先,年纪不小,也有五十多岁了,他主要喜欢收藏紫砂壶,不过,他的店铺里的物件,同样也是出售杂件为主。
在朝天宫众多店铺之中。孟义先的店铺的位置,算是比较差的,但这里的店铺本来就不多,总共才只有三十来个,因此。就算店铺的位置不佳,但能够在这里租下一个店铺也是很不容易的。
三人刚走到市场靠近中间的位置,远远看着前面围了一堆人,三人就起了好奇心,想走过去看究竟。
人堆里围着一个摊位,三人抬头一看,让朱大富有些惊讶的是。站在当中的那位,正是他要找的那位朋友孟义先。
此时,孟义先正抱着一把紫砂壶,在和摊主纠缠着讨价还价,摊主要价四千块,就是不肯松口。
因为三人离的远。也不知道那把壶价值到底如何,不过围观的群众,在那七嘴八舌的说笑起哄,这个阵势看上去就好像那把紫砂壶是件好东西一般。
楚琛看到这个场景,心里暗道要糟。他此时不知道里面那人就是朱大富的那位朋友,不过他知道,像现在这个局面,如果里面那人真喜欢手上的那把紫砂壶,八成会答应那个摊主的价格的。
要说,孟义先也是古玩这行的老人了,他也知道现在不能心急,不过就像楚琛想的那样,有时候人就是会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
就像现在,因为环境的影响,他就变得不太冷静,弄不明白那把壶是否值得买,再加上看到一堆人在周围起哄,认为他捡到便宜,怕被人抢走,所以抓了壶更是不舍的松手。
然而,越是这样,人们的兴致也越高,谁也不走开,想看看结局到底是什么样,有些玩家,同样也受这氛围的影响,觉得那把紫砂壶是好东西,想等着孟义先不买,他们就捡便宜。
显然,现场的氛围给孟义先带来更大压力,再加上摊主也是位老油子,了解自己东西的行情,所以,还价变得更难了。
这时的孟义先非常想找个朋友问问,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好发现站在外围的朱大富等人,连忙向朱大富求援。
要说,在古玩市场上遇到这种事情是很难处理的,因为古玩这行最忌讳堂而皇之的破坏别人家的生意,哪怕卖的是假货,明明白白的指出来,也容易造成纠纷。
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朋友求到头上了,朱大富当然不能不帮这个忙,于是他从孟义先那讨要过紫砂壶,仔细看了一番。
这是一把井栏紫砂壶,这种壶是清代著名紫砂壶大师陈曼生设计的十八种壶样中的一种,当然,这把紫砂壶可不是陈曼生亲手制作的,不然孟义先也至于这么纠结了。
不过此壶也算是可圈可点,造型大气沉稳,壶身刻有壶铭“汲井匪深,挈瓶匪小,式饮庶几,永以为好”, 落刀爽利,款书行笔飘逸遒劲,铁笔银钩,错落有序,有入木三分之势。从造型和工艺上来看,应该是清末时期制作的。
但这样一把紫砂壶,以现在的行情来说,四千肯定是要不了的,朱大富估计,最多只值三千左右。
“东西怎么样?”孟义先问道。
“东西没问题,只是价钱贵了一些。”朱大富虽然不在这里营生,但古玩行的规矩,他还是要遵守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算是尽了心了。
但孟义先也不知道是只听到前半句,还是一时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