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小马早就想卖掉这只梅瓶改善一下生活环境了,但苦于好的买主不好找,不是嫌东西太贵,就是想要这样那样的,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楚琛这样的大主顾,就算自己放弃一些利益,他也会答应的。
小马笑着对楚琛说道:“楚老师,这拍卖会确实没有这样的价格,但那是因为拍卖会没出这样的精品嘛。当然,您如果真心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您便宜一些……”
接下来,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把价格定在了三百六十万,一时间皆大欢喜。
高兴之余,先前拿出来的那几样东西,小马也给了个优惠价,四件东西一共才要了九万,相当于楚琛的估价打了个五折。
完成了交易,小马本来还想请楚琛他们吃顿午饭,不过楚琛一看时间十点半都不到,回去酒店吃饭也来得及,就婉言拒绝了。随后,他们就坐着小马叫来的一辆商务车,回了酒店。
下了车,楚琛抱着梅瓶,边往酒店走去,边对左山说道:“运输方面我已经联系好了,大概一个小时后会过来,到时你跟着他们走就行了。”
左山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楚少,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只瓶子平安的送回京的!”
楚琛呵呵一笑:“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咦!许老,您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话刚说到这里,三人就遇到了刚吃完了饭,神色有些匆匆的许老。
“这不是小楚你们要回去了,我得加紧点时间研究那几本手稿嘛!”
许老哈哈一笑。接着他就注意到了楚琛手中的梅瓶,整个人顿时为之一愣,过了半响,他才有些震惊的问道:“小楚,你这只梅瓶。好像是北宋瓷州窑的东西吧?”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对,确实是北宋瓷州窑烧制的。”
许老闻言张了张嘴巴,接着就把梅瓶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说道:“这……小楚,你这运气实在没得的说了,怎么好东西都要你的手里去了。这只梅瓶不会又是你捡漏得来的吧?”
楚琛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开门的东西,怎么可能捡漏捡的到?”
“这到也是!”许老哈哈一笑,知道自己想差了,如果连这样的东西,楚琛都能捡漏。那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许老接着说道:“不过,只要价格不太离谱,我觉得还是值得的。而且,我觉得这只梅瓶体现出来的信息,很不一般啊!”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起这只梅瓶来,楚琛一下子就忘记了饥饿,有些兴奋的说道:“许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到我房间里再接着探讨吧!”
“行……”
说着,楚琛就带着大家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吴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对左山说道:“左大哥,你先去吃饭吧,一会帮我们打点饭菜来就行了。”
“好的……”
楚琛回到房间,就把梅瓶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让许老先鉴赏了一番。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许老才长吐了一口气。赞叹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工艺这么精湛,尺寸这么硕大的北宋磁州窑梅瓶。我还头一次见到,而且更为难得的是。还是使用的白地黑釉剔花技法。”
白地黑釉剔花这种技法对当时的工艺水平来说,是非常困难的。
它首先要在胎体上涂白色化妆土,再涂黑色化妆土,在半干时的化妆土上,迅速剔刻下牡丹花、叶以外的黑色化妆土,露出白色底子,再划出牡丹花瓣,叶茎,卷草,莲瓣等纹,然后待干燥后上透明釉,由此可见它的工艺难度。
这种技法多出现于十一至十二世纪的磁州窑上,并在之后对邻近的瓷窑造成了广泛的影响。
“是的,我以前也没在任何博物馆或者杂志上,看到过这样的北宋瓷州窑瓷器。”楚琛也显得相当兴奋。
“所以说,你小子运气好啊!”
许老又十分羡慕的感叹了一句,接着又笑眯眯的问道:“对了,既然刚才你也说这只梅瓶不一般,那你能不能说说不一般在哪?”
楚琛微微一笑道:“许老,我说的不一般只是猜测,可并不能当真的。”
许老笑道:“没关系,你直说就行了,只要不是胡乱猜测就行了嘛!”
“行,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不对之处还请您老帮忙斧正!”
楚琛向许老抱了抱拳,接着就说出了他的想法:“我觉得,这制作这只梅瓶的窑口,应该是磁州窑中的官窑……”
说到这里,站在旁边的吴可就打断道:“阿琛,不对吧,磁州窑不是民窑嘛,怎么还有官窑?而且如果是官窑的话,怎么当时的文献里也没有相应的记载?”
“所以我才说是猜测嘛!”楚琛摊了摊手,笑道:“不过,我这么猜测,也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许老问了一句。
楚琛笑着解释道:“历史上最早记载磁州窑的文献是明代洪武年间曹昭《格古要论》,不过磁州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窑的,曹昭没有说。直到在清代的文献中,磁州窑才被提到北宋年间,但到底是民窑还是官窑,也并没有提及。”
“不过,在明代的文献中,有记载说,磁州窑有‘官窑四十余所,岁造磁坛纳于光禄寺’,另外在《大明会典》还有磁州窑上贡数量的记载,年贡皇家瓶、坛达一万多件。”
“在这里,我要解释一点,文中的‘光禄寺’即光禄寺卿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