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陆正弘笑道:“翁国英同志,你想不想调到省水利厅来工作?”
翁国英面沉如水:“陆副省长,我的公职早已经被开除了。”
陆正弘道:“那是对你的迫害,你们县里已经决定对此进行纠正了。你自己愿不愿意调到省水利厅来工作?你的才能应该在一个更高的平台上发挥。”
翁国英这才点头道:“陆副省长,我接受组织上的安排。”
翁国英的脸上无喜无悲,并没有喜形于色,这让陆正弘对他又高看了一眼,他微笑道:“那好,翁国英同志,你先回清西县去吧,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对了,你的家人准备怎么办?你把他们也带到省城来吧。”
翁国英道:“陆副省长,我家中只有一个老母,现在卧病在床,住在我姐姐家里,她跟着我来的话,我要忙于工作,也照顾不了她,还是让她跟着我姐姐吧。”
陆正弘道:“听说你为了不连累妻子,跟她离婚了,现在你已经落实政策了,就不能跟她复婚吗?”
翁国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初跟妻子离婚时的情景,妻子伤心哭泣,迟迟不愿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一想到这里,他就心如刀割。
他跟妻子情深意重,怎么舍得跟妻子离婚,又怎么舍得跟儿子分离?可是妻子和儿子跟着他,真的没有享过什么福,净是担惊受怕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调到省水利厅,虽然看似平步青云,可是前路未必都是坦途,他如果想做点事情,前路一定也是处处荆棘,他不想再让妻子和儿子跟着自己担惊受怕了。
翁国英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跟她复婚,我欠她的太多了。”
陆正弘有些惊讶,不过他也知道,翁国英曾经的遭遇太惨了,这不是外人能够了解的,而且,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也不是自己能够过问的。
陆正弘点头道:“行,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吧,省里的调令很快就会发到清西县去,到时候,你就尽快到省里来上任吧。”
翁国英郑重其事的点头道:“陆副省长你就放心吧,我会很快就到省城来的。”
翁国英在江城住了一个晚上,什么地方也没去,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坐车直接回了清阳,然后又从清阳坐车回了清西县,长途跋涉了几乎一整天之后,他终于回到了县城。
他自己在水利局分到的房子,早就因为他被开除公职而被水利局收回了,因此,他被开除公职后,一直住在父母的房子里,他父母的房子同样也在水利局的宿舍楼里,他匆匆上楼,在上楼的时候,遇到过几个水利局的职工,不过那几个职工都没跟他打招呼,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便与他匆匆擦肩而过。
翁国英知道,在这样一个讲究和光同尘的社会中,他在水利局算是一个异类了,他在这里跟这些过去的同事见面,别人不跟他打招呼,再正常不过了,于是,他也就只是洒然一笑,匆匆赶到了自家的门口,拿出了钥匙开门。
把门一打开,翁国英进了门,可是眼前看到的一切,却让他呆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