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世清那天在曹金桂面前碰了个钉子之后,灰溜溜的又去了市里,他向任贵胜几人汇报了自己跟曹金桂见面的经过,他说曹金桂之所以拒绝自己的条件,肯定是苏星晖在后面捣鬼。
任贵胜听了之后,沉吟良久之后问道:“世清,你说当时是苏星晖带何小凤的家里人去外面吃的饭?”
张世清点头道:“我当时问了那个招待所的服务员,说是他们一家是一个年轻人带出去吃的饭,我本来不知道是谁,结果他们回来一看,是苏星晖,当时我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果然,曹金桂这个泼妇根本就不愿意跟我谈啊,好容易谈了一会儿,她马上就开始发疯撒泼了。”
在座其他几人显然都知道苏星晖的名字,知道任贵胜跟他的恩怨,他们都看向了任贵胜,意思是这个人是他惹下的,还要他来想办法解决。
任贵胜脸色阴郁,如果不能把何小凤的家里人买通的话,这件事情就随时有可能闹大,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现在施德佑的态度很暧昧,摆明了不想插手这件事情太深,这本来是任贵胜他们的好机会,尽快把这件事情下个定论,给他们的儿子弄个缓刑,在峪林市里,想做到这一点他们还是有把握的。
可是现在曹金桂意外的拒绝了他们的条件,这件事情就再起变数,让他们心里没有了把握。
任贵胜问道:“世清,是不是你出的条件不够高?”
叶青山道:“世清啊,不是我说你,现在不管出多少钱都要把何小凤家里人搞定,要不然时间长了,夜长梦多啊,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张世清叫起了撞天屈:“任市长,叶书记,我出的条件已经够高了,我说四万五万,十万八万都好商量,要是要得更多,都不是不能商量的事情,可是那个泼妇直接就把我赶出来了啊。”
娄伯平对任贵胜道:“任市长,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啊,世清出的条件不算低了,这些泥腿子,有几个见过这么多钱的?她怎么连价都不还就直接赶人呢?这不符合常理啊!”
叶青山道:“是啊,十万八万的,买几条命都够了,她怎么会不动心呢?”
在这些人的眼里,什么都是可以拿来交易的,哪怕是人命,在他们的眼里也最多就是几万块钱一条,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在这里面,还有情感,还有公理,还有正义,这些东西是无价的。
在他们的眼里,权和钱就代表着一切了。
任贵胜道:“这肯定是苏星晖在捣鬼,要不然的话,这件事情关他屁事,他怎么这么关心?还带着何小凤的家里人出去吃饭?”
张世清道:“是啊,任市长,他这肯定是不怀好意的,想要跟我们作对,这事情你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啊,不能再让他出什么妖蛾子了,要不然我估计还得出大事,他要是把那个泼妇带到省里去告状就不好办了。”
几人听了张世清的话,都是悚然而惊,苏星晖的准岳父是陆正弘,他在顾山民眼前也说得上话,要是他真把曹金桂带到省里去告状的话,那还真麻烦了,这件事情一闹大,谁也保不了他们了。
任贵胜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凶狠的目光,他咬牙切齿的说:“他不让咱们好过,咱们也不让他好过,咱们就如此这般……”第二天,苏星晖陪着薛兴原和凌安国又去看望过曹金桂一家一次,薛兴原和凌安国代表县委县政府安慰了曹金桂,并且询问她有什么要求。
曹金桂唯一的要求就是破案,让她知道真相,还何小凤一个公道,严惩那些欺负何小凤的人。
薛兴原和凌安国都郑重的点头向曹金桂表示,一定会帮何小凤讨回公道的。
他们又问曹金桂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可是曹金桂摇头说没有别的要求了,这让薛兴原和凌安国都是感慨不已,他们临走的时候,每人放下了一千块钱,曹金桂想要拒绝,不过薛兴原和凌安国执意放下了钱,说是他们个人的一点心意。
苏星晖示意曹金桂收下,曹金桂这才收下了钱。
曹金桂在县城的招待所住了两天,就吵着要回家了,既然苏星晖答应了帮何小凤报仇,她的心就定了下来,她还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们家里还要过日子呢,不能老住在县城。
她还记挂着家里的牛羊呢,她还记得有两只母羊要下羊羔了,虽说这两天有姐夫帮她看着,可是总归还是不放心,她一定要回家亲眼看着自家的牛羊才行。
而且,她老住在县城里,也拖累了姐姐一家,她姐姐家里养的牛羊也不少,她姐姐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之一,现在却要陪着她住在县城,而她姐夫一个人要看管两家的牛羊,也看管不过来。
杜芳芳也是请了假陪着她,她觉得也拖累了外甥女。
另外,曹金桂也不想给苏星晖增添太多负担,她一家人都住在县城,开了几间房,这房钱都是苏星晖出的,苏星晖帮了她一家人太多了,她再住在县城就有一些不懂事了。
于是,曹金桂带着三个儿女回家去了,虽然大女儿的死让她痛彻心肺,可是曹金桂是一个无比坚韧的女性,她就像是一株野草,虽然不起眼,可是什么样的打击和踩踏都不能彻底打垮她,只要有一滴露水,她就能重新站起来,变得更加坚韧。
曹金桂回家,苏星晖也是乐意看到的,要抚平丧女之痛,就不能老住在县城,住在家里对她身心的恢复都是有好处的。
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