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冢宰,千万不要动手!”杨忠和独孤信赶紧上前劝阻宇文护。
宇文护早已习惯了唯我独尊和大家对他的恭敬,没想到摄图年纪轻轻竟敢公然跟他对抗,早就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可他也知道后果,一旦他和摄图动手,周国和突厥必定又是一场大战,现在杨忠和独孤信上前劝说,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于是往后退了一步,命人将兵器给收了起来。
“皇上,替胡秉纯和王显求情既是我的意思,也是可汗的意思,如今我们两国刚刚联姻,希望皇上以大局为重,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摄图明知道宇文邕根本做不了主,可偏偏去对他说,一是他与阿史那成婚,在大周众臣面前抬高他的地位,而是故意轻视宇文护。
宇文邕也借坡下驴,“既然摄图王子和可汗与胡大人有交情,朕当然应该给这个面子,大冢宰,既然众意难违,我们就把胡大人和王显将军放了吧,你觉得如何?”
“请大冢宰高抬贵手!”杨忠和独孤信也一起向宇文护求情,既是给足他面子使他不至于下不了台,也是以众人之意向他施压。
宇文护顿时发现这场上的情形有些不对,站在他对立面替胡秉纯求情的不但有天子和突厥的王子,还有杨忠和独孤信等一众老臣,所谓众怒难犯,他在周国虽然位高权重,但事情也不能做得太绝,把所有人统统给得罪,尤其是突厥人,他暂时还不能与突厥人完全撕破脸皮。
秦逸见着这阵势也劝宇文护退让一步,很多事情要想做以后还有机会,宇文护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暂且将这口气给咽下,等着再找机会。
“好,我今天就算是给摄图王子一个面子,胡秉纯可以放了!”
这句话从宇文护口中说出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杨坚和陈顼则悄悄示意埋伏在周围的人员悄悄撤退,楼上的弓箭手也各自退下。
“快点松绑!”宇文艾琳见状立即走到刑台上让人给胡秉纯和王显松绑,这些人还愣在这里,宇文艾琳索性叫上饶书蕊一起给他们解开身上的绳索。
“秉纯,没事儿了!”宇文艾琳一边说着一边帮胡秉纯拍去了身上的尘土。
台下的元芷静静地看着胡秉纯,却没有上去,她知道胡秉纯有这么多人帮他,现在应该是没有大的事情,于是便悄悄地离开。
胡秉纯和王显走过来拜谢了宇文邕和摄图、杨忠等人。
“胡秉纯,这下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秉纯一定铭记于心!”胡秉纯再次拜谢了摄图,余光扫向阿史那,两人目光相碰,胡秉纯将自己的感激之情道给了她,可两人都知道宇文邕有意无意之中似乎有什么察觉,为了避免误会,因此并没有说话。
“我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你们自己聊吧,周国的事情小王就不参与了,我跟阿史那说些话!”摄图撇开众人,随阿史那一起入宫叙话。
众人准备散去,宇文护突然将胡秉纯叫住,“慢着,虽然今天放了你,可昨晚闯入狱中准备劫狱的人他们到底是谁?”
宇文护这么一说,所有人才知道昨晚原来有人劫狱,杨忠则想起杨坚昨日并没有回来,料想他一定参与了其中,他和独孤信都侧耳倾听,胡秉纯则反诬道,“大冢宰,这件事情我倒想向你问问,大理寺固若金汤,里里外外全是你的人,外人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苍蝇恐怕也很难飞进来,若不是有人接应怎么可能让人进来,莫不是有些人想提早动手吧?”
宇文护咬着牙齿,脸颊的肉都气得鼓了起来,“你不用这么得意,咱们走着瞧!”
宇文护带着威胁的语气在胡秉纯和宇文邕面前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秉纯,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你先修养几天!”
“多谢皇上,多谢隋国公、卫国公!”
“秉纯,要是看到了杨坚让他早点回府!”杨坚知道昨晚入大理寺劫狱的肯定有杨坚。
胡秉纯与众人拜别,准备回轻衣巷,一路颇有些忐忑,“昨天也没有来得及跟元芷说上话,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公子不必担心,元芷昨天和他们全身而退,今天不出所料,他们肯定埋伏在这四周,好在公子之前便有料算,没有跟他们一起走!”
两人一路急急忙忙回到轻衣巷,虽然并未离开多少天,但四周多了许多杂草,上面还贴着封条,胡秉纯心中顿生凄凉之感,与王显一起将封条给撕开,正要推开柴门,后面一阵熟悉的声音把他叫住。
“秉纯!”元芷轻声地从后面叫住。
胡秉纯回头一看,不但有元芷,杨坚和独孤伽罗以及陈顼都跟着一起,还有老王爷。
胡秉纯走上前去,便向众人道谢,“这些日子你们为了我的事情忙上忙下让你们担心了,实在是对不住!”
“秉纯你说这些干什么,现在你回来就好了,真是没有想到摄图王子竟然会突然出现,要不是他今天在场上逼迫宇文护,恐怕这件事情还是有些棘手!”
“其实公子让元芷带出去交给阿史那皇后的纸条上便是想让阿史那皇后出面请摄图王子,回望整个大周朝,宇文护谁的面子都是不会给的,唯有突厥,他不得不认真考量!”
“原来胡公子早就有准备,这份胆量真是让我佩服!”陈顼这次冒险来到周国,虽然有元芷的原因,但也从心底里敬佩胡秉纯。
“安成王,真没有想到你会来,可你这样做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