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是他们蒙古人的天下,没有骑兵和他们蒙古人相比!
早先在中固堡前没能用上力,蒙古兵们一个个已经够憋屈了,再被明兵戏耍了那么一通后更是咬牙切齿,此时眼见那十几个捣乱的明兵要跑,一个个都是奋力策马。可前面那十几个骑兵虽人不多,却个个骑术高超,竟渐渐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这更令后面的蒙古兵抓狂。攻城不下也就罢了,要是在野外还追不上人家,他们简直就不要活了。
当下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管什么队形阵列了。而他们这么一发力,前面的骑兵也渐渐被追上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前面的骑兵竟然停了下来,蒙古兵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一声大喝:“放!”
两边的草丛里飞出几百只瓦罐,巴、特尔暗叫一声不好,只来得及大喊一声:“趴下!”
他说完,自己就先伏下了身体,而那些瓦罐噼里啪啦的就炸了开来。有在半空中炸的,有落到地上后才炸的。碎片、铁钉,各种利器漫天飞舞,油带着火,沾到身上就甩不掉。
“杀!”两边的草丛里传来冲杀声,不知多少明兵冲了出来。
“有埋伏!”
“快逃!”
“撤!撤!”
伴随着这种还算有理智的叫声,更多的是哭爹喊娘。
巴、特尔伏在马上,紧紧的搂着马脖,他努力的睁大眼,想看清形势,奈何前面不是火就是烟,隐隐的就看到一些明兵在割杀他的队伍。
“殿下快走!”他的几个亲兵围了上来,簇拥着他往外冲去。他的运气不错,没有遇到多少阻碍就冲了出来,这令他有一些疑惑。他们是中了埋伏,可着埋伏真的有这么多人吗?
“鞑子休逃!”一个中年大汉挥舞着一个铁锤就追了上来。
“明贼可恶!”他的一个亲兵反身去拦,但他刚举起弯刀,就被那大汉一锤砸下,顿时少了半张脸。这一下只把几个蒙古兵吓的魂飞魄散,两个亲兵一咬牙冲了过去,大喊着,“殿下快走!”
巴、特尔也顾不上去想这里面是否有诈,连忙策马狂奔,待他跑过一个山头,回头再看,身边已只有六七个亲兵了。
“殿下可要用水?”一个亲兵捧来水囊,他伸手喝了几口,抹把脸,只见一手烟灰,想到刚才的景象,心中更恨,当下丢掉水囊,抽出弯刀,割下一缕头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而此时,娄坤正看着城墙下的尸体发呆,他们不仅守住了堡台,还得到了这么多人头?这些、这些、加在一起起码有七十个吧!大明军功看人头,但人头难得,因为这不仅要求你杀死对方,还要你有绝对的实力来割下对方的头。就像刚才,他们杀了那么多蒙古兵,却不见得能拿下对方的头,因为蒙古兵虽没能攻下堡台,却还是能从容的打扫战场,不仅能把自己人的身体带走,还能把死的那几个明兵的人头割下。
而现在,他们的尸体都留了下来!
“怎么样娄兄,我就说开一次城门必有收获吧?”朱抵搂着他的肩道,城门大开就代表着危险,以娄坤的性格这已经是一场豪赌了。
娄坤回过神,抱拳道:“此战,全靠朱大人。”
“这就是娄兄客套了,要不是娄兄收纳我等,又哪有此战的成果?说不定我朱抵现在已被那些蒙古兵绞杀了呢。”
朱抵本来也觉得是自己收容了朱抵,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朱抵的安排布置,一环连一环,仿佛早有计划。可是,他是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多蒙古兵出来?又是怎么就敢冲这些蒙古兵下手的呢?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了,一百对六百,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朱抵就算再胆大,也不至于如此行事。
“不知朱老弟手下的那十几个勇士如何了,我看他们骑术精良,想是应该能逃脱的。”
“他们嘛……”朱抵看着远方,他目力极佳,已能看到一点点烟雾,“很快就会回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娄坤有些担心。那些蒙古兵是追着朱抵的骑兵走的,若是那些骑兵回来了,那些蒙古兵是不是也会回来?不过这时候他也不能说不让那些骑兵回来,只有催促自己手下,快点打扫战争。
而等到朱抵的手下带着三百多颗人头,一百多匹战马回来的时候,娄坤完全呆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只有十几个骑兵吗?可眼前这一百多人是怎么回事?蒙古兵冒充的?这明明就是汉人。其他堡台赶来的?可明明就是听朱抵的话啊。
“娄兄勿惊,这些也都是我的手下。”
“可是……”
朱抵嘻嘻一笑:“他们是辅兵。”
“辅、辅兵?”
“是啊,一百多个士兵,总要有些辅兵的。”
娄坤看着他,如同在看妖怪。大家的兵都是不满员的,你满员也就罢了,还多出一百多个什么辅兵,这是搞什么鬼啊!原来朱抵到祡定堡的时候,不仅把那个百人队拉了出来,早先收留的那二百多个老弱病残也拉了大半。留在大同的,要不是实在不适合奔波的,要不就是有一些其他特长的。比如有一个姓白的,就擅长经商,人虽弱小,却极为精明,朱抵就把他留下,将来同查得兄弟联系。
他拉出来的这些,虽然身体不好,不能适应高强度的练习,但做个一般训练,然后挖个沟,修个墙之类的事还是能做的。所以这一年多,这一百多人也没闲着,而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