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见顾诚滚落在身前,愤恨瞧着自己,赵九老道反倒是得意一笑。
他那日瞄上了顾诚,只将顾诚九窍心当成自家物事,却因为顾忌王道灵,不好随意冒头,也就没急着将顾诚拿了去。
只后来因盗银之事,坏了他的计划,许仙眼见要被发配苏州,才想着让小青去捉了顾诚来。
哪里知道,小青回来禀报后,却说顾诚被王道灵拿了去。
这般结果,他自然是不爽利的,只他如今化身七杀元神,神魂与白蛇肉身几乎合一,却没有原先的那般力,是以,却也不敢去找王道灵麻烦。
只是不曾想,在那渡口之上,竟见了顾诚踪影,如今这里捉了顾诚,自然是颇有几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感。
哪里能够不得意。
“总归是落在了老道我手里。”
赵九摇头晃脑,漫步走至顾诚身前,打量了顾诚一眼,啧啧赞了一声,旋即捡起了顾诚身前那颗宝珠来。
打量了一番,便发觉了这宝珠之中庞大精气,口中不住赞道:“好宝贝,好宝贝!”
却是喜欢得不行,只将那宝珠拿在手里盘玩着,却是都舍不得离手。
“老爷,这书生该如何处置?”
小青却是走到了赵九身后,低声问了句。
她手中还持着浑天幡,禁锢顾诚,是以赵九也没急着要她交还浑天幡。
“你去禁了他的法力,且先绑了,老爷我有大用。”
赵九得了宝珠,正是欣喜,却也只吩咐小青去做了。
小青点点头,只却不见她动作。
赵九略略一怔,多年修道,终觉几分不对,只这时,却有些晚了。
眼见得,小青转眼间,撤掉了顾诚身上禁锢,只将那浑天幡催动,用黑气往赵九身上一裹。
“好孽畜!”
赵九见此,眼目一瞪,哪里还不知道,小青这是要反叛于他,只虽是如此,他却也未有失了分寸,慢说这浑天幡是他看家法器,若是他不许,小青自无法催动。
便是他于小青身上下的禁制,也由不得她好受。
当下,他便催动那浑天幡禁制,身上黑气所化黑索,却是要散去。
却在此时,小青冷笑一声,倏忽间一张古朴符箓,不知从哪里取出,直按在赵九身躯之上!
“老爷!你自受受你禾山道法器的厉害吧!”
“定魂符!该死的孽畜!竟敢如此!”
赵九只一眼,便瞧出了身上那符箓的来历,赫然便是自家禾山道六十七般法术中的一道。
唤名定魂符。
这定魂符,只要贴在人身上,便能让人转动不得,只是心里还明白。在禾山道的六十七种法术中,算是极少有,不须害人就能练就的法术。而且这定魂符还能定住厉鬼,亦有辟邪之能。
本来,这道符箓,于赵九而言,便是能定住一会儿,却也没什么太大妨碍的。
这符箓毕竟是他禾山道的术法,他自有研究,况且他原身法力,区区一道定魂符,却也不能够制住他。
只他如今化身白蛇,是七杀元神之体,恰在半魂半人之间。
却恰巧被这道符箓所制。
诚然,以他能耐,或许能迅速破解,但小青跟随他身旁,时日也不短,自然对他手段,多有了解。
即是用了这定魂符,想必另有算计。
赵九拜入禾山道,自那苗疆十万大山走出,修行百余载,自然不是蠢人,之所以被算计,说到底还是信息不足,以及对人轻视所致。
事实上,若非他自身处境,以及顾诚着实有几分特殊,便是轻视了,倒也没什么妨碍,只他运气不好,却是遇到了顾诚这般经历的人。
虽只是胎动境界,练法时日不久,也有着非同寻常的见识与遭遇。
“顾公子!”
听得这话,赵九眼眸赤红,却是转念便知晓了,自家这婢子与眼前秀才不是何时,勾搭到了一起。
“爆!”
顾诚此时,已然自地上起身,一手拉起小青,小神足缩地法催动,眨眼睛飘飞十数丈,于此同时,轻喝一声,印诀捏动。
眼见得,赵九怀中,那浑天幡所禁之处,蓝白之光闪耀而起。
“轰隆!”
似波涛拍岸,又似惊雷炸起。
那浑天幡笼罩之处,赵九老道所站之地,骤然间,似无量海水自须弥间炸裂,精气鼓动,隐隐竟见雷光。
那晃似天威般的动静,直削去十数丈土层林木,整个山林都在此时,为之震荡。
若是这附近有山村,那些个村民们,只怕惊骇的从床铺上滚落,口中惊呼地龙翻身了!
顾诚自拉扯了小青,他自祭炼那葵水雷珠,自然知道其威力。
虽然谈不上能伤罡煞大成修士的程度,却也非比寻常,是以,他并不敢怠慢,法力催动间,拼了命的扯着小青,运转那小神足缩地法,远远的遁了去。
只这般动静,实在太过浩大,便是停泊在岸边的航船,也受了影响,须臾间荡开了不知十数丈,便是那系在岸边的绳索,也自扯断了去。
那船摇晃着,恍若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上,直摇得惊人。
至于船上的许仙和那名防送的差人,自然不可能不醒。
只是那船荡的太厉害,外头又是惊雷般作响,却慌了神,只顾得自己,哪里还顾得了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动静来得快,去得也快,虽葵水雷珠威力颇大,却也不过一击之事。
是以,待得余波尽,终携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