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微笑道:“哦,你为什么会首先想到是你弟弟呢?”
刘释武一怔,心中暗暗吃惊,眼前这个人的问话好犀利,难怪秦诗若会找他当顾问。
于是他说话变的谨慎起来:“我也是为他担心嘛,毕竟是他住在那里,而且,他这个人性格有点……暴躁,我很怕……”
吴昊追问道:“怕什么?”
刘释武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干笑道:“没,没什么。”
刘释武一句话就带过去了,秦诗若心里有些焦急,但是吴昊的神情依旧不紊不乱,他以前在办案的时候,一个老刑警就经常教他,越是拖的久远,证据又不足的案子,犯罪分子就越镇定,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案子是很难破的,所以这个时候,他就必须要比犯罪分子更沉得住气。
吴昊抿了一口茶,忽然很随意的说了一句:“长侍大人,这件案子有点棘手,希望你不要介意,正如你所说,这件案子,你的弟弟确实有嫌疑。”
说完,吴昊就盯住了刘释武,刘释武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吴昊看在眼里,马上又道:“不过,现在咱们还没有见到你弟弟,所以我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秦诗若心急如焚,她搞不懂吴昊干嘛要说这些,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方,这个案子很不好破,我们唯一的怀疑对象就是你弟弟吗。
刘释武连忙道:“不,不会是他,他这个人脾气虽然暴躁点,但是也还没有到那种不知分寸的地步,而且,我听说他基本上都不住那里,里面发生什么事,他不知情也是有可能的,你们还是要查清楚才行啊。”
吴昊淡淡道:“这个自然,没有证据我们不会轻易下结论的,任何有嫌疑的人,我们都不会放过,一定会仔细的反复侦查,绝不会放过一丝疑点。”
说到“任何有嫌疑的人”这句话时,吴昊的眼神又看似无意的扫了刘释武一眼,刘释武自然也留意到了吴昊的目光,于是平静的道:“那就最好,对了,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我能帮你们的吗?”
吴昊道:“嗯,我们想知道一些关于你弟弟的事情,还有,就是你们是怎么闹翻的。”
刘释武考虑了一下,苦笑了一声:“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有些难以启齿,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就不瞒你们了。”
吴昊静静的听着,刘释武叹了口气道:“是因为林若,也就是我的夫人,当初我们一起认识了林若,但是林若选择了我,所以他就耿耿于怀,后来在武举擂台上,我赢了他,让他落第,我们之间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之后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就搬了出来,我找过我们共同的朋友彭生,尝试去跟他沟通,修复我们兄弟间的隔阂,但是……哎。”
秦诗若冷笑道:“恕我直言,你这个弟弟的肚量还真是小的可怜了,自己没本事赢,偏还又输不起,连自己的哥哥都能说翻脸就翻脸,这样的男人,要是说他头脑发热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我可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刘释武连忙道:“秦捕头这话说重了,秦捕头还是要用证据查案才好,要不然弄错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秦诗若冷笑道:“这个当然,本捕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等我找到了刘释勋,我就亲自会一会他,看他怎么说。”
吴昊忽然道:“刘长侍,你以前住在长安街的时候,院子里的那片秋菊是你打理的吗?”
刘释武一愣:“秋菊?什么秋菊,我们两兄弟都不喜欢摆弄花花草草,怎么会种秋菊呢?”
吴昊笑了笑:“哦,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吴昊注意到刘释武左手微微带起的衣袖里,似乎有些东西,眼神随之一紧,刘释武也注意到吴昊的目光了,倒也很大方的撩起了衣袖:“吴先生是在看我的刺字吗?”
原来刘释武的左手小臂上,刺着两行小字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这种豪言壮语,倒也符合他这样的人物性情。
吴昊微笑道:“长侍大人果然好气概。”
刘释武重新放下了袖子,苦叹了一声气:“其实,这是我弟弟帮我刺的,真怀念我们当初兄弟情深时的日子啊,可惜,哎……”
吴昊便道:“长侍大人不必感慨的,是兄弟总会是兄弟,若是兄弟缘分已尽,那又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刘释武苦笑了一声,他似乎对自己那个弟弟,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几个人又交谈了一会,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然后吴昊跟秦诗若离开了兵部。
一出兵部的大门,秦诗若就很坚定的道:“我敢打赌,凶手一定是刘释勋。”
吴昊道:“为什么?”
秦诗若急道:“这还不够明显吗?刘释武搬出长安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那片秋菊,所以凶手只可能是刘释勋跟赵强,赵强咱们都见过了,而且我也派人查过了,所有人都能证明他一直老老实实在码头跑活,是个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人,所以他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低,排除他们两个,除了刘释勋还能有谁?”
吴昊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缓缓道:“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一天没见到刘释勋的人,我们还是不能轻易下判断啊,再退一步说,就算凶手真的是刘释勋,那死者呢?本案最大的关键还是死者啊,死者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死者,这些咱们不搞清楚,那就没办法定他的罪的。”
秦诗若道:“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找到刘释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