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母亲出去买菜去了,家里只有展翔一个人在家,他还没有起床,昨天的大雨让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而且昨晚温度下降了好几度,训练完后疲惫的身体被秋雨一淋,他感冒了,现在仍然没有起床,身上浑浑沉沉的,仍然在昏睡中。
这时,家里的电话铃响了,声音吵醒了仍然在昏睡的展翔,他无力的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喂,哪位?”一张口,展翔只觉得自己喉咙里非常的疼,嗓子干哑的几乎没有声音,浑身也很疼,眼前一片模糊,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病了。
电话是打给他的,自从他手机丢失后,其他人联系他只能打他家里的电话了。来电话的是赛事的组委会,他们通知他因为下雨的原因,今天的决赛比赛场地改在了省体育中心网球场的2号外场,时间不变,还是下午六点。
放下电话,展翔有些担心起来,昨天因为于倩的原因,导致他心情起了变化,被秋雨一淋,他现在感冒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不知道下午还能不能去比赛,即使去了,还能不能正常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想到这儿,他想放弃下午的比赛,反正他现在心里失望极了,感觉再做什么都已经不可能挽回于倩的心了,他觉得自己再做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他没有了打球的动力了,原来在于倩心里对他打网球有着这样大的偏见,那他还有什么心思再去打球,下午的比赛他决定不去参加了。
想到这儿,他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他把头埋在被子里,希望能隔开外面的世界,但他现在已经无法再入睡了,心里全都是于倩的影子和昨晚上她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抱着被子,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痛,不觉间,眼泪滚滚而下,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被子。他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哭,渐渐的由无声的哭泣变成了抽搐。
忽然,他听到开门的声音,母亲回来了,他赶紧停止了哭泣,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被角擦干眼泪,躺了一会儿后,他起床了,他决定再去找于倩问清楚,得不到她明确的回答,他不死心,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就这样在于倩面前失败了,他要向她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不理她,他要告诉于倩自己对她的感情,他不能没有她,他不甘心。
杨敬晖跟他大哥杨敬业一块来到了比赛的现场,昨天他们哥俩谈了一晚上,两人回忆起了他们以前一块练习网球时的情景,想起了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兄弟两个在体校学习,杨敬晖天赋高,很快在学校打出了名堂,而作为大哥的杨敬业却一直默默无闻,因为穷的缘故,他们两个在学校被其他学员歧视,但杨敬晖靠着自己的成绩终于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是杨敬业却一直得不到学校的认可,虽然大家碍他的面子,对他哥哥还是客气的,但杨敬业自己知道自已的网球道路算是走到头了,很快他就申请了退学,算是正式结束了自己的网球梦想,后来他虽然也曾短暂进到过江城市选拔队,但成绩也没什么起色,在代表江城市打了一次城运会后,他就退役了,而当时的杨敬晖已经是国家队的主力球员,两人之间的差距是越拉越大,性格耿直的他在退役后通过特殊技能被分配到了江城中学当一名体育老师,这一干就是近二十年,这二十年来,因为他的脾气耿直,跟几任学校的领导都处得一般,全校几乎已经忘记了他们学校还有一个曾经是专业网球队出来的老师,因为学校除了他,再就没有人对网球了解有多少,所以他在学校也还是以前的那个老样子,仍旧默默无闻。而他也对网球失去了最后一丝的感情。直到他看到展翔,这才唤醒了他的记忆,原来他还是打网球出身的。
说起已经过逝的二老,两个人眼眶都有些红,他们没有再说什么。杨敬晖主动跟他聊起了他的工作,算是岔开了话题。
“现在工作怎么样?平时上课忙不忙?”杨敬晖主动问道。
“现在的体育课,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流于形式,哪里来的忙。”
“那你的职称解决了没有?”杨敬晖关心的问道。
“没有。”杨敬业很干脆的回答道。
“怎么?有人跟你过不去?”
“怎么会呢。”
“那是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该轮到你了吧。”
“我又不是带课的,再说体育课在高中教学里是最不重要的,评职称轮不到我。”
“你还是这个样子,都多大年纪了,还没有改变,这个东西不是靠别人给你的,得你自己去争取,你不能老是等着它自己来。”
“他爱给不给。”
“你还是那个脾气,就不能转变转变。”
“转变,如何转变?让我去找领导说情,你说我是那种人吗?”
“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是,但我说帮你打声招呼,你又嫌丢你的人,那我可真帮不了你什么了。”
“这事我又没说要你帮我什么,这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自己知道。”
“我说不过你,不说这个了。你现在还打球吗?”
“基本上不打了,没条件。”
“怎么?学校没场地吗?”
“嗯。”
“怎么可能,你们学校不是省重点高中吗?连个网球场也没有?”
“你以为这是首都的大学啊,是个学校都有网球场。”杨敬业没好气的对弟弟嘲讽道。
“那你们是怎么开展网球教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