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十二点,成家湾里就时不时地响起,一阵阵鞭炮声。据说,鞭炮放的越早,来年的日子就越红火。
天刚蒙蒙亮,鞭炮声已经是时起彼伏,比凌晨的时候更为密集,本来就睡的迷迷糊糊的成睿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枕头旁边放了一小片糯米糕,也叫开口糕,那个必须在没说话前,吃下肚子,寓意“开口高”。成睿几口吃完,绵软香甜,味道非常正宗,不像后来卖那些,弄虚作假,掺米粉、加糖精、甚至还有没蒸熟的。
吃完了开口糕,成睿把手伸到了枕头下面,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压岁钱,你藏在什么地方呀?”
“找到了!”成睿的手里拿着二个大大的红包,她激动地在床、上蹦了好几下,幸好是请木匠师傅手工打造的硬木、床,不然蹦塌了都有可能。
“终于拿到手了。”成睿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红包,这可是她等了大半晚上才等到的。
上半夜,成睿一直很兴奋,整个人精神亢奋,怎么都睡不着;到了下半夜好不容易睡意来了,结果鞭炮声又开始响起了;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成爸和成妈什么时候把红包塞到她枕头下面的。
“二十元。”拆开的第一个红包,成睿猜这个应该是成爸给的,因为钱是随意地裹成一团包在红纸里的,她再拆开另一个,“五十元。”
成妈还真是大方,要知道前世,成睿这个年纪的时候,压岁钱可仅仅只有一元,成爸和成妈一人给五毛,她都要乐上半天。
不过,在成睿看来。其实压岁钱给多给少都没有关系,因为那都是长辈对晚辈一种爱的表现。
成睿利落的用彩色的皮筋把头发扎成马尾辫,然后挽成一团,有力于接下来的行动。她没有穿新棉衣,反而穿上了一身旧衣服,因为在吃早饭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捡柴。
捡柴寓意着拣财,大年初一的早上,柴捡的越多,新的一年里赚的钱就越多。成睿家除了成奶奶,每个人每年的这天都乐此不疲地做着这件事。
成睿猫着步子,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堂屋里没有人。估计成爸和成妈已经出门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朝自己前二天就瞄准了的地方跑去。
天还没有大亮,路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走惯了的成睿来说,闭上眼睛其实都没有问题。风呼呼地吹着。有些冷,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林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蟋蟀发出的鸣叫声。
到了目的地,黑乎乎的一大堆,看着有些吓人。
其实,近看。就会发现,其实那只是一堆柴火而已,有细细的树丫,手腕粗细的木棒,还有很大的树桩。
成睿的眼里只有那些木棒,树丫分量又小又不好搬。树桩太大拿不回家。她抽出十二根木棒,仔细地码成一堆,用随路可见的树藤把木棒扎成一捆,然后用手拖着木棒的一头快速地往回走。
使出吃奶的劲,成睿才把那捆超重的木柴拖回了家。藏在柴房的不容易被发现一个角落。因为柴烧的越早,也就意味着财用出去的越快。稍事休息以后,她又再一次出门了,不过这一次,她换了一个地方。捡路上堆好的柴火,不能做的太过分,就像采青的时候,蒜苗不能超过十二根一样。
就这样,成睿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她就不再出门了,而是开始洗漱。
天渐渐的亮了,出去捡柴的成爸和成妈已经回来,而且开始做好了早饭。
“爸爸,新年好。妈妈,新年好。”
成爸和成妈笑着应了,让成睿吃一起早饭。
大年初一的早上,在苦竹,都是吃糯米汤圆,也叫“元宝”,吃的时候可不能乱称呼,谁家的小孩说错了,那都是会被责骂的。
成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但是并不影响她吃“元宝”的心情。
每年,包“元宝”的时候,成妈都会将几枚硬币洗干净,然后包到“元宝”里面。吃到硬币被认为是好兆头,新年有好运。就是不知道,今年成妈包了几个?
因为“元宝”是糯米粉做的,所以成睿只舀了三个,吃多了,很难消化。
“我的牙……”成睿吃第二个“元宝”的时候,一口咬下去,居然被咯到了,吐出来,才发现是一枚一角钱的硬币,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妈妈,我吃到硬币了。”
照例这一个硬币是贴在墙上的年画上的,等过了正月十五就能抠下来,它的归宿自然是成睿。
“睿睿,今年的运气一定很好。”成妈一脸笑意。
成爸吃第三个的时候也吃到了,他眉开眼笑,直道今年会有财运。
“奶奶,新年好,快来吃‘元宝’啦!”成睿一下子就看到才起、床的成奶奶,然后特骄傲地说到,“我有吃到硬币哟!”
“睿睿新年好!”成奶奶再不喜欢成睿,也不会选在大年初一的早上闹腾。
“妈,新年好!”
就在成奶奶舀“元宝”的时候,成妈也吃到了一个硬币,再加上成爸和成睿吃的二个,剩下的“元宝”里就只剩一个有硬币的了,也不知道成奶奶能不能吃到?
成睿把粘乎乎的硬币贴在年画上,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觉得很好看,纯粹的心里作用。
吃过饭,成睿特意换了身有大口袋的半新棉衣,然后出门挨家挨户的拜年了。
“二伯、二娘新年好!”成睿第一站就到了最近的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