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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狠狠一眼瞪了过去,毫不掩饰不满之色。
钱凤连忙道:“世子万勿误会,大将军挟江南诸州雄兵,琅琊王氏又是天下第一高门,怎会怕了杨彦之,只是实无必要横生枝节,眼下还是把生米先煮成熟饭为好,名份大义既定,那杨彦之纵想回天,亦是无力。
”嗯~~“
王敦赞许的点了点头,缓缓道:”士仪认为寡人应如何?“
钱凤道:”青州位于杨彦之后背,留着曹疑,他寝食难安,又闻杨彦之与青州曹嶷有一年不攻之约,春夏之交,一年期满,杨彦之必攻青州,大将军亦如期讨伐伪主,料杨彦之难以出手,待他取了青州,尘埃已定。“
沈充也意识到之前的挑拨太直白了,这时便道:”充虽恨不能把杨彦之寸磔脔割,但此子已成一方豪强,绝非短期所能图之,当初刘曜于长安立国,加封石勒,双方相安无事,故充以为,大将军可效仿,暂时安杨彦之之心,抓紧时间平定江南,立万世基业,再联结四方英豪,团团围攻,此子焉得不败?“
“好!”
王敦猛一点头:“寡人便等上一等!”
……
司马冲到底还是直接找上了司马绍,明知司马绍心情不佳,他也没法,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苏逸带着近万人投效他,给他卖命,最起码他要管吃管喝,而且老住着帐篷总不是个事。
好在庾彬请出了庾亮向司马绍说项,又有庾文君从旁帮腔,指出了给司马冲封地的重要性,最终,司马绍授意庾亮以中书监的名义,以晋陵郡封本邑万户,位置恰处于萧家与鲍家之间。
冬去春来,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荀崧开始称病,不再上朝,并隐约出现了荀灌为杨彦产子的传言,这可把荀灌气的不轻,偏偏又逮不到源头,与此同时,牛继马后的谣言也越传越凶,甚至有人学着杨彦当初在街头说书的方式,编排起了故事,把夏候妃与牛钦私会偷情编排的活灵活现,这明显是借鉴了崔莺莺待月西厢下,私会张君端的节情,可建康民众哪管这些,哈哈一笑,图个乐子,风波越演越烈。
司马绍毫无对策,毕竟只是民间传播,他没法拿到台面上说事,又每回说书的时候,险了围的水泄不通的民众,还有些好手暗中保护,每当丹阳郡城派兵马捉拿,便有人趁机起哄闹事,民众四处乱跑,闹哄哄一团,军卒也不敢真的大杀四方,结果每回都是不了了之。
所谓三人尚成虎,谣言说一百遍就成了真理,建康的舆论风向对司马绍越发的不利,又因着中书监庾亮闭门不闻窗外事,大司徒王导称病不见客,其余各大族明哲保身,投靠王敦的士人越来越多,甚至朝野间已经出了一种声音,要求彻查牛继马后的谣言,美其名曰,还先主一个清白。
人都死了几十年,这种事情怎么查?摆上台面讲,就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渐渐地,北国大地冰雪消融,冬去春来,杨彦一直屯驻在濮阳,趁着难得的平静期,操演士卒,到三月份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东濮凹陷地质结构,其地表特征是结晶性变质岩,杨彦立刻组织老羯人打井勘探,并成立东海国石油司,东海国煤炭司和东海国矿物司三大机构,分别由朱锲、鲍令和出身于荀氏的荀仪主持,这也代表了杨彦最初起家的三大力量,萧氏、鲍氏与荀氏,以此为班底,搭建三大国企。
当然,这只是临时的,杨彦不可能由这三姓真正把握住国家的矿产和能源,别说封建社会,即便是美国,国企稍不留神也会变成某一家某一姓的自留地,这种情况越是王朝末期就愈演愈烈,杨彦只能先根据经验,设计出一系列的掣肘措施和轮替制度,未来空闲了,再好好考量这个问题。
不过杨彦尚处在上升创业期,时人也未能深切意识到能源和矿产的重要性,暂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与此同时,杨彦还参照锦衣卫,把亲卫改组为千牛卫,分为左千牛卫和右千年卫,荀虎任千牛左校尉,全为男性,目前并未给予纠察百官的权力,只是护卫杨彦的人生安全与传达军令,今后将令皆由左千牛卫而出。
右千牛卫以柳兰子任右校尉,男女参半,职责是监督左千牛卫的军纪风察,兼顾杨彦及其亲属的安全,同时火器的研发也参照锦衣卫南衙,划入右千牛卫,但地位稍有不及。
对于这个举措,亲卫基本上持欢迎态度,毕竟在改组之前,他们的地位最为尴尬,既不入军籍,又不是民户,而是杨彦的私家部曲,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给别人做一辈子的奴仆,相当一部分是有野心的,他们向往着汉朝时羽林郎的风光与权势。
而改组过后,亲卫有了官方身份,受杨彦直接统领,形同于羽林卫的前身,并且有从骑兵中抽调部分精锐加入千牛卫的权力。
设计最后这个制度,本质是在千牛卫与骑兵之间钉下一根不和的钉子,杨彦是现代人,非常注意制衡,哪怕再信任的手下,都不可能任其一家独大。
千牛卫可以抽调骑兵精锐,放在个人头上,自是千肯万肯,但是作为一个整体的骑兵部队,又怎么甘心把自己的精锐拱手送人呢?
十年八年内,自然没有问题,但在未来,骑兵会逐步走向千牛卫的对立面。
由于濮阳之战出乎意料的一天结束,因此城外的农田大部保存了下来,随着天气愈发炎热,麦田里那绿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