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没想到,凉州如此仗义,三千里啊,奔袭三千里来援,可惜迟了。
想到这,心里又有了悔意,如果不是兵出龙泉山,而是以十万精锐据成都固守,未必就撑不到西凉铁骑来援,或者至不济,弃成都退入剑阁,据阳平关守汉中,哪怕最终仍是不敌投降,也好过主力尽丧之后的无条件投降,最起码能换取些优待。
但懊悔有什么用呢,眼下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以免触怒杨彦,保命为要。
“陛下!”
这时,对面一人悲呼,哭着跪下连连磕头,此人正是遣往姑臧求援的使者。
“哎~~”
李雄感概的叹了口气:“起来罢,老夫已不再是你的陛下,然你忠义有嘉,大王诚招天下英才,或会任用于你,回来罢。”
那人哪怕有心投奔明国,也不可能于两军阵前,堂而皇之的穿梭而过,只是连连磕着头,越哭越洪亮。
李雄清楚这一点,不再理会,向前方拱手道:”某李雄,多谢凉州仗义来援,然李某未得天命,妄自称尊,又窃居蜀中,碌碌无为,实是厚颜,今明王入蜀,宽厚仁德,不以李某之疚滥行天罚,反恕我之过,全我宗族,令我愈发惭愧。
今天下大势渐渐明了,胡羯之流,祚不久矣,雍凉之地亦为天下九州之一,早晚归于大统,现明王当面,三位何不及早来投,共镶义举,成万世基业,铸千古美名?“
对面的三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本意是与杨彦交谈,探探底,却把李雄给引了出来劝降,而李雄劝降的危险,要大过杨彦劝降十倍都不止,毕竟他们就是打着救援李雄的名号而来啊,现今事主不需要救援,入歧山道的名份大义已失,自家成了不义之师,还未战,气势先弱了三分。
”李仲俊,枉我等千里来援,你却如此作态,可觉得羞愧?“
杨难敌大怒道。
李雄铁了心的劝道:”时易事移,杨难敌,此时的天下,已非数年前形势不明,可由你周旋于各方之间,你若还是首鼠两首,怕是族灭之祸不远矣,老夫一片好心,望你好自为之!“
”你……“
杨难敌还待再说,已被韩璞与阴预劝下,二人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李雄的态度不大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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