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卞壸冷眼看了过去。
西阳王羕拱了拱手:“我军于前线,已经大破士族联军,据四弟传来消息,王导子王长豫,王舒子王允之,陆晔长子陆堪,顾和子顾淳及各家子弟十余人皆没于此役中,纵使主上有心和解,王陆顾诸族也必不干休,故陛下何必行那妇人之仁,应当与陶公一鼓作气,先铲平各家再说,至于那此许奴辈,泛海而来,又有多少?待得陛下平定江东,尽收兵甲,再行铲除亦不为迟。”
“一派胡言!”
谢裒大怒道:“有外敌窥伺于旁,你竟还窜唆主上内斗,简直是不识大体,当年你父便是如此,至你兄弟俩,亦是如此,难怪你司马家丢失大好中原,偏安一隅,苟延残喘,岂是无因?”
“放肆!”
西阳王羕毫不示弱的大怒:“你等识君之禄,非但不忠君之事,反而施压主上向逆贼服软,是何道理,嗯?”
桓彝向司马绍拱了拱手:“陛下,外间已有传言,说陛下与羯贼密订盟约,陛下应身体力行,予以澄清,以免坐遭小人口实。”
“你……你……”
司马绍也是气的脸通红,颤抖着声音道:“你等几个,简直是放肆之极,朕怎可能勾结奴辈?”
卞壸本就性格刚硬,听得这话,索性豁出去了,冷声道:“勾与不勾结,还须陛下自证!”
“好,好,好!”
司马绍简直是气的不行,难道三个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西阳王羕眼里凶光一闪,便道:“陛下,何须与之多言,当初陛下被废,此辈无一人出面为陛下说公道话,现陛下形势大好,又赶来逼迫陛下收兵,照臣看,此等几人虽明为旷达,实则暗结叛逆,臣请陛下着宫中宿卫拿下,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哈哈哈哈~~”
卞壸仰天狂笑道:“主上不纳忠言,反宠信小人,坦衣牵羊不远矣,也罢,老夫人头在此,陛下拿去便是!”
卞壸不称臣,自称老夫,显然已对司马绍失望透顶,彻底绝了心思。
温峤、钟雅、桓彝与谢裒四个相视一眼,也踏前一步,沉声道:“自无让卞公独死之理,陛下欲试刀锋是否锐利,可朝我等颈项砍来!”
五人并排,昂首挺胸,大袖飘飘,冷眼望向了司马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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