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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雄再三追问,任回就是不肯明说,不过李雄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被自己儿子戴了绿帽子上头,顿时又惊又怒。
他倒不虞任回以谎言欺诈自己,毕竟自家几个子嗣,他还是有数的,如果稍有能成大器之辈,他又何至于生出传位给长兄之子李班的想法呢?
他的几个成年子嗣,李越、李霸、李期、李保无一成材!
李雄也无心接回任皇后了,匆匆告辞离去,本想立刻回家,但所谓捉尖要捉双,毕竟没有捉尖在床,口说可以抵赖,而且有他在家,子嗣也不敢胡来,于是回头吩咐:“老夫今晚留宿任府,明日再回家,你等先回去罢。”
“诺!”
几个仆役驾车离去。
李雄则负着手,在外面闲逛起来。
洛阳虽正处于建设当中,可到底是都城,很多地方已经初具繁华之相,街头车来人往,络绎不绝,两边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李雄也不觉无聊,依次逛去,不知不觉中,天黑了,他找了家酒肆,点了一碟菜肉水饺,两个炒菜,一小壶黄酒,自斟自饮,吃的饱饱的,才付了钱离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李雄回府,还未进门,门房就讶道:“郎主不是在任家过夜么?”
“临时有事,匆要声张!”
李雄摆了摆手,径直入内。
门房是个五十岁的老者,对李雄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多嘴,施了一礼之后,便回了大门后面的牙房。
一月底乍暖还寒,古代又没什么晚间娱乐,虽然因煤油逐渐普及,天黑了也能读书识字,可李雄这种家庭,有哪个会伏案苦读呢,几乎在晚膳之后,该上床的都上床了。
李雄穿行于黑暗中,偶尔碰见他的婢仆,也被强令不得声张。
依着任回的暗示,自家子嗣是于自己随杨彦出征期间勾搭上了姨母,待得凯旋而归,已经有了两个多月,想必也憋急了因此诈作夜宿于外,就是给尖夫银妇提供机会。
好比现代人怀疑妻子出轨,常使的一招是诈作出差,然后深夜回归,多半能捉尖在床,但是到后面不行了,因为可以出去开房啊,快捷酒店到处都是,又便宜,又安全。
栈还不普及,如有尖情,必在自家。
李雄原打算到几个子嗣的住所探一探,可是转念一想,那几个成年子嗣都各有妻妾,断无可能把姨母带回房中,那么只能是偷偷摸入姨母的屋子,于是往后院行去。
以往还当皇帝的时候,妃嫔独门独院,可现在不行了,哪怕杨彦赐下的府宅足够大,也没条件供几百名女子每人一个院子,往往是三到四人一个院子,各据厢房。
“嗯?”
李雄一一走过,却是心中一动,费氏的院中,依然亮着灯。
费氏生就一副势利眼,如要偷人的话,她有不小的嫌疑,李雄蹑走蹑脚的靠过去,推了推门,居然从里面扣上,这显然有问题。
毕竟李雄是家主,他想去谁的房中过夜,就去谁的房中过夜,诸女的院门通常是不上锁的,方便他前来,全家也就是任皇后敢锁门,而今费氏锁门不合规矩,这让他越发认定了有问题。
只是该怎么进去呢?
李雄守着门口,想了想,搬了两块青石搁在墙角,再站上去,双臂攀着墙头,吃力的往上爬,费了一身老劲才勉强上墙,这让他暗暗感叹,换了初入蜀时的自己,翻这围墙轻轻松松,到底是老了啊。
再往下看,墙高八尺,也就比正常人稍高一点,可他愣是不敢往下跳,最终还是抱住墙头,脚掌紧紧抠着墙面,身子先往下挪,待得手臂实在吃不住力的时候,才松了劲,整个人直直坠下。
扑的一声闷响,李雄一屁股跌坐在地,手臂因不及撤回,被斑驳的墙面划出了道道擦痕,那腰也仿佛要断了一样,酸痛难当,尤其是这一番运动,让他气短心虚,胸闷头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雄自从回了洛阳,几乎晚晚无女不欢,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以他的年龄和身体状态,长此以往,恐怕活不了几年,但他本就生活在恐惧当中,刘曜好歹还能为晋室五主守陵,又有一幅三省吾身的字悬挂在洛阳太极殿上,而他呢?
啥都没!
既写不出一手好字让杨彦赏识,以往又没犯下滔天罪孽可以用余生去赎,无所事事,这才是最让他恐惧的,生怕哪天一杯鸩酒就送上门来。
既然朝不保夕,那他宁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啊!
“嗯?”
李雄正揉着老腰,突然注意到,前方费氏的厢房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于是凑了过去,贴墙一听,居然是那种声音,虽然刻意压抑着,可那声音千回百转,高低曲折,足以撩拨起心灵最深处的渴求,不过李雄的心里,却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正当他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啊的一声尖叫,声音没了,随即是剧烈的喘气声。
‘贱人!’
李雄都有了杀人的冲动。
这时,屋里有对话传出。
“你快回去吧,别让人见着,毕竟郎主已经回来了,今时可不同往昔,千万别走漏半点风声。”
“嘿嘿,怕什么,那老家伙在任家过夜,今晚不会回来了,这么多天我都没亲近你们,一次就能喂饱,我可不信!”
“郎君,你比那老家伙强多了,每回就象个蚯蚓一样,跳两下就没了,搞得人不上不下的,还偏偏完事后,让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