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云看着她,“好。”他明白她的心意,回到村子,不管如何,都得跟村里的人交代一番。
柳桥看向易之云,不待他开口便道:“我知道你想回家,不过这里也算是我们的家的一部分了,在这里住两日,买药请大夫也方便些。”
云氏自然不会反对。
“先不要回村里,在这里静养两日再回去。”柳桥道,随后看向云氏,“娘,铺子后面有一个院子,地方虽然不大,但是足够我们住的,让夫君在这里静养两日再回去。”
云氏眼底的忧虑才放下。
张大夫看过了之后说内伤已经好了,不过还是开了方子调养。
所以,柳桥才将易之云跟云氏安置在了铺子,也没有来得及跟林小燕和张氏说什么,便直接去请了张大夫了。
所以当他们回到了扬子县,已经是四月下旬了,而回到了扬子县的第一件事,自然便是请大夫来给易之云看诊。
这回去自然不会日夜兼程。
不过在启程回去之前,还是请教了大夫,待大夫说了没问题,才启程。
云氏似乎是真的立定心思要当一个庄户人家,好好地过日子。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地位决定。
当然,也没有真的请一个大夫随行,纵然柳桥真的打算如果云氏开口的话,她会这样做,不过,云氏虽然关心儿子,但是也知道这等事情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可以做的。
云氏凝视着儿子半晌,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柳桥看向云氏,“娘,既然夫君想回家,我们就回去,如果娘不放心,大不了我们请一个大夫随行。”
“娘,我们回家吧。”易之云打断了云氏的话,坚持道。
“可是……”
“娘。”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想尽快回家而已,这一次……大家都很担心我们,村里的人,还有岳父岳母,而且,阿桥的铺子也需要她回去打理,再说了,回家静养总好过在客栈这里。”
云氏见他坚持,脸色变了变,“云儿,你是不是还想……”
“娘,我已经没有大碍了。”易之云道,“路上走慢点,不会有事的。”
云氏自然不同意,“云儿,你的伤还没有好全,就算我们坐马车回去,那也太辛苦了!再等等,等你的伤好了之后再回去!”
柳桥无法给出自己一个答案,而第二天,易之云却提出了要回扬子县。
若是只是我一个人幸福,那算什么幸福?
阻止了你去从军,阻止了你的报仇,我们便真的可以幸福地过日子吗?我相信你将来不会因为今日我的阻止而恼恨我,可是,你的心,真的会幸福吗?
真的没有错吗?
易之云,你说我没错,可是,我真的没有错吗?
他心中的某一处正在被她跟云氏联手摧毁。
便是刚刚说起了他最为期待的生孩子一事,也是如此。
她听得出来,他的这句话并不是气话,也不是被迫说出,更没有不情不愿,可是,亦没有希望,没有对未来的憧憬。
柳桥却并无一丝的欣喜。
在抱着柳桥重新入睡之前,易之云低喃道。
“阿桥,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易之云背着她,回了屋。
“好。”
柳桥在听了这话,心口一阵刺痛,“易之云……”胸口像是压着什么似得,便是连说话也觉得艰难,“我们回屋吧。”
易之云停下了脚步,没有问她为什么说对不起,静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阿桥,不是你的错。”
虽然这样做是为了保住他的命,是为了不让他去送死,可是,不管再如何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无法掩盖自己的私心。
其实她也是自私的。
“呵呵……”柳桥失笑出声,轻轻的笑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好听,半晌,听了下来,“易之云,对不起。”
易之云沉默,半晌,“回去再看!”
柳桥道:“就是上回你给我弄回来的那箱子,怎么?你送我的书你自己没看过?”
“什么书说的?”易之云皱眉。
“什么胡说?书上说的,就算是胡说也不是我胡说。”柳桥道。
“胡说什么?!”
柳桥哽了哽,“我告诉你大少爷,十五岁的女子生孩子会要命的,你不会想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儿子吧?”
“能生出来了。”
柳桥道:“五年之后算上虚了的一岁,我也才十五,大少爷,才十五,怎么给你生儿子?”
“五年!”易之云更正道。
柳桥道:“那最少最少也得十年才能生出孩子!”
“可以虚上一岁,这样你就十岁了。”易之云道,“十岁了。”
“我才九岁。”
“你不想……”
柳桥又是笑了几声,“大少爷,你不提儿子孙子的不成啊?”
“什么福?我死了,你还有儿子,孙子孝顺,儿孙满堂,安享晚年!”易之云却仍是坚持道。
柳桥笑了笑,“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最后,不就是死吗?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不是有一种说法,叫做妻死夫前是福吗?”
“不许说死!”易之云却轻轻斥道,起步,继续慢慢地走着。
“易之云。”柳桥清晰地说着,“虽然这一次又一次的风波让我的心觉得有些累,可是,我没有后悔过,而且,这过日子的,哪里就不会有风波不会有麻烦?我既然决定了要跟你过一辈子,就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