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云你这个骗子——”
萧眼眶也含了泪水,抱紧了柳桥,“嫂子,别这样……”似乎除了这句,他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
这一日的易家,仿佛被噩梦笼罩了一般。
云氏是因为刺激过度而晕倒,而这一晕倒便是一夜,再一次醒来之后,除了哭之外,便再无其他的反应。
而柳桥,在崩溃地发疯之后,便是沉默,一个人躲在了屋子里。
柳河第二天接到萧的通知赶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阿,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弄错了??
萧苦衏“我也蟤弄错,可是……我再三确认过了,没有错,甚至还有人证……?
“人证?!”柳河面泛死灰色,“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是不是弄错了?那是什么人证?是不是他弄错了?”
“证明易大哥已经战死了的人是成国公世子。”萧继续道,“成国公世子是当年征伐西北的主将,新兵营上前线的时候,成国公世子检阅过,易家大哥因为表现的很好,所以被成国公世子记讀耍后来几经战事,易家大哥砍杀了敌军的一名小将,成国公世子还将他宣到了账中嘉奖了一番,后来……战事结束,大军重新调配,成国公世子便想将易大哥调到自己身边,可是命令才下达没多久,易大哥所在的队伍就被伏击,全军覆没,包纓状蟾缭谀冢都战死了,阿河叔……成国公世子亲自看过易大哥的尸体……所以,这件事不会有假……?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
“我回了京城之后就求了我父亲打听消息,而这件事被回京面圣的安国公世子知道了,他见了我父亲,问他为什么要找一个战死了的人。”萧继续道,“将士战死,都会通知原籍的衙门,衙门便下达死亡通知,同时依照律穟予战死将士的家属抚恤金……可是,易大哥没有……成国公世子得知了我们从来没有得到过易大哥的死讯,当即让人查了这事……没想到,牵出了一桩大案!?
“大案?”
“嗯。”萧点头,“西北军营的军需官截下了战死将士的死讯,以此来骗取朝廷的军饷,除了易大哥之外,还有很多人的死讯被瞒讀恕!?
柳河瞪大了眼睛,便是他也是见过了市面,可是却也无法相信竟然有人这样做!
“军中每个士兵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军饷,瞒下了死讯,就能继续向朝廷要军饷,然后私吞……”萧冷下了神色,“西北军营数十万将士,只要不一一清点以及查看军饷账目,轻易不会被发现!这些人就利用这个空子来谋取私利!?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柳河身子颤抖了起来,因为震惊,更因为愤怒,战死沙场,葬身异乡,这已经是很凄惨的事情了,可死后连个给自己烧纸钱的人都没有……连家人的纸钱也没有……这样下了黄泉,还如何能投胎?还有,家人一年又一年地得不到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的煎熬……“那些人的良心被狗吃了!?”
萧冷笑道:“只要有利益,还管什么良心?虽然只是瞒报了一小部分,可是每个月的军饷,多年累积,那就是一个极大的数目,面对这般大的利益,岂会还管什么良心不良心?!?
柳河咬着牙,“这些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是会有报应,而且已经降临了!”萧继续道,“这件事出来之后,皇帝震怒,下旨彻查严办!?
柳河恨恨道:“这些人就该千刀万剐!”
“阿河叔。”萧垂了垂眼帘,转移了话题,“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嫂子跟云姨,云姨那边有我,嫂子那里……?
“我去看看。”柳河当即道。
萧点头,目送他去找柳桥,然后,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易大哥,这就是你要光明正大的结局,当日如果你没有坚持,如果你不是坚持不想变的跟你父亲一样,现在嫂子跟云姨就不会伤心欲绝,易大哥,这么做,值得吗?你觉得值得吗?你的正直,没有伤到你的仇人半分,反而让你所爱的人陷入痛苦之中,易大哥,你现在一定后悔了吧??
天,阴沉的厉害,如易家每一个人的心。
……
柳河敲了门,不过却没有得到回应,好在门没有反锁,所以柳河可以进去,推开了门,进了昏暗的屋子,便见到柳桥坐在了炕上,背靠着墙壁,曲着双腿,低着头,见了女儿这般,柳河心疼不已,轻步走到了炕边,“阿桥……”
柳桥并没有立即反应过了,直到柳河叫了三次,她才缓缓抬起了头。
“阿桥……”柳河坐在了炕边,“爹在这里,爹在这里……”
“爹……”柳桥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神色木然,眼眶泛红,却没有眼泪。
柳河伸手抚了抚女儿的头,“爹在这里,阿桥,别害怕。”
“爹……”柳桥看着他,“易之云死了。”
“爹知道,爹知道……”
“可是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回来的。”柳桥继续道,“爹,他答应过我的。”
“阿桥……”
“爹……当日是我让他去的,是我让他去的……爹,是不是我害死了他?是不是?”
柳河忙摇头:“阿桥,不是的!怎么是你害死他?!你不是也说了就算你不让他去,将来,他也一样会去的!阿桥,跟你没关系!”
“爹……”柳桥干涸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起来,“他死了……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