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觉到了天亮。
醒来之后,易之云已经起来了,正笑着看着她,“醒了?”
柳桥见他衣着整齐,显然是梳洗过了,“嗯,什么时辰了?”
“还早。”易之云微笑道。
柳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阳都出来了还早?”随后起身下床,“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的香不想叫。”易之云道。
柳桥瞪了他一眼,下了床,见梳洗的水放在一旁,看了他一眼,动手洗漱,洗漱完了之后,便梳头,可才坐下,手中的梳子便被夺走了。
“我帮你。”易之云道。
柳桥挑眉,没拒绝。
易之云低头一脸认真地梳理着柔软的长发,随后,便开始帮她绾发,不过手艺跟十年前一样没有进步,折腾了两刻多钟也没弄出来。
“还是我自己来吧。”柳桥开口道。
易之云苦笑,“对不起阿桥。”
“别说对不起。”柳桥接过了梳子,一边绾发一边道:“你要是轻而易举地弄好,那才该说对不起了。”
易之云一愣,好半晌才明白过来,“没有,我答应过你不会伤你的心的!”
柳桥手顿了顿,没有回话,继续绾发,半刻钟后,顺利弄好,“吃早膳吧,让大家等太久了。”
“不信我?”易之云却揽住了她的腰,问道。
柳桥似笑非笑:“有些事情空口无凭。”
易之云眯起眼睛。
“好了大将军。”柳桥拉开了他的手,“吃早饭吧。”
易之云有些挫败,握住了她的手,“一起。”
“自然是一起了,难不成还要等你吃了我才能吃?”柳桥笑道。
易之云叹了口气,决定不跟她继续说下去。
两人用过了早饭,众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柳桥最担心的还是白义的伤势,毕竟两度受伤,不过今日见他气色不错,也松了口气,“阿义不要骑马了,跟李伯一起坐马车吧!”
“是。”
“出发吧。”柳桥转向易之云。
易之云点头。
两人最终的目的虽然不同,但是都是往北,前面的路程都是一样的,直到半个月后,方才不得不分开。
“最后的期限,明年中秋,别逼我去钦州抓你!”易之云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道。
柳桥笑了笑,“你都在我身边放了一个眼线了,我能逃得开吗?”
“夏深是去保护你的安全!”易之云坚持道。
柳桥耸耸肩,不置可否,“我走了。”
易之云紧紧抱了她一下,“我希望不到中秋就可以见到你!”
柳桥没回应。
易之云也没有强迫,“给我来信!就算一定要让我等一年,也不要让我不知道你的音讯!要是心里还不舒服,可以找其他方式报复我,要是我见不到你的信,那一年的时间都没有!”
“好。”柳桥应道,似乎有些叹息。
易之云压住心里不让她走的冲动,“小心点!”
“你也一样。”柳桥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回,上了马车。
易之云吸了口气,转身沉声对夏深道:“保护夫人!”
“将军放心,小人一定会誓死保护夫人!”夏深躬身道。
易之云颔首,转向跟尉迟扬借来的人,“有劳三位!”
“易将军放心,小人等会护送夫人安全抵达!”
易之云颔首,目送着马车离去。
时隔十年,两人再度分离。
不过这一次不会太久!
因为,他不允许!
“回京!”
……
柳桥回到钦州已经是十一月的中旬,大雪纷飞。
柳河一见了柳桥回来,还没等她坐下便问道:“阿桥,这到底怎么回事?阿云真的没死?他信上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你真的见到他了?”
“你干什么啊!”张氏拉住了他,“阿桥才回来你就问东问西的!你不是回了林家村问过了吗?都是真的!”
“可是……”
“可是什么?!你没看见阿桥很累吗?!”张氏打断了他的话,“就算要问也该等阿桥坐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问!”
柳河一窒,“好,先不问,你先带阿桥回房间,我去让人做些热汤来!”说完,便对柳桥道:“都是爹不好,你别急,先休息,以后再说!”
柳桥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夏深,“爹,这是夏护卫,易之云派来保护我的,你给他安排一下住处。”
柳河这才发现了有这一个人存在,“啊……好!你放心,爹安排!”随后对夏深道,“夏护卫是吧?请跟我来!”
护卫?
易之云那小子派来的?
正好,他可以好好问问他!
夏深躬身:“不敢,您叫我夏深就成。”
柳河看了看他,“好,夏深,来,跟我来。”
“夫人,小人先告退。”夏深转过来对柳桥道。
柳桥点头,“你先休息吧,这里很安全。”
“是。”
待他走了之后,张氏才拉着女儿回房间,跟之前一般,入冬之后不管她在不在,房间的炕都烧着,暖融融的。
“先坐下,先喝口热茶,热水都备着,歇会儿再沐浴。”张氏道,说完便给女儿倒热茶,还端来了三个蛋挞,热腾腾的,新出炉的,“饿了就先填填肚子。”
柳桥点头,捧着热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