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四年的春天,大周的京城都被血腥笼罩着,荆皇后的疯狂举动彻底断送了整个荆氏一族,不满嫡系满门被抄斩,九族也被株连,而且从定罪到行刑极为的迅速,再一次让天下人明白什么叫做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除了主谋的荆家之外,其他牵涉其中的死的死,抄家的抄家,所有参与其中的,牵涉其中的人都被处置,京城的权贵圈与朝堂再一次被洗牌,承平帝以铁血的手段为这件谋逆之事落下了帷幕。

“这里风大。”

易之云走到柳桥的身后,从后面圈出了她的腰肢,轻声道。

柳桥转过身,动作很小心,“知道你还出来?太医说你的伤还需要静养的。”

“伤口都脱痂了。”易之云笑道,“你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

“你是太医还是人家是太医?”柳桥反驳,“让你听话你就听话!”

“可你不听话。”易之云搂住了她,道。

柳桥一怔。

“阿桥,不是你的错。”易之云看着她,柔声道:“事情本就不是你可以掌控的,景阳的死更不是你的错。”

柳桥苦笑,偎依入了他的怀中,脸贴在了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景阳的死……我其实也没有多难过。”

“我感激她救了你,不过若不是她自作主张,你也不必经历这一场危险。”易之云轻声道,“所以你没有多难过是对的。”

“人家这般惦记着你,你这话不觉得绝情?”柳桥抬起头挑眉道。

易之云低着头,“我只对你有情。”

柳桥笑了,抬手抚着他的脸,“哎呀,让我看看,这脸皮什么时候变的这般的厚了?”

易之云抬手覆上了她的手,“不许再难过了,知道吗?”

柳桥敛去了笑容,放下了手保住了他的腰,“嗯。”

“我们回钦州吧。”易之云拥着她道,“柳柳这几日一直问什么时候可以去钦州了,说想她小舅舅了。”将柳河他们接回来之后,柳桥当即便让人送他们离开京城返回钦州。

柳桥失笑,“那丫头。”嘴上是说女儿,只是心里却知道这不过是易之云的借口罢了,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这丫头跟希儿才见了几次?希儿那性子也跟她玩不来,“我也想去,只是现在不行。”

“怎么不行?”易之云低头道,“你夫君我没你想的这般不中用。”

柳桥笑了笑,“你知道原因的。”

“阿桥……”

“即使我不管那些事情,可母后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走?”柳桥靠在了他的胸膛继续道,“易之云,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些情绪困扰多久的。”

“这可是你说的!”易之云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

柳桥颔首,“你说的对,这本就不是我可以管的事情,他们父子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只要不拉我下水就成了。”末了,又补充一句,“至于景阳……”

“怎么?真的想把我送她?”易之云挑眉警告。

柳桥抬手拍拍他的脸,“你想我还不愿意了!下辈子也没可能!”

“我给她烧了足够多的纸钱了。”易之云道,“再大的恩情也算清了!”他是不信她会将他送出去,只是仍是担心这件事会在她的心里埋下疙瘩,他的确感激景阳,只是也的确认为若不是她,阿桥便不必受这份罪!“说不定她是故意的,故意挑拨离间!”

“死者已矣。”柳桥没好气。

易之云低头贴着她的额头,“我不想让一个无谓人影响我们!”

“对我这般没信心?”柳桥挑眉。

易之云吻了她的唇一下,“不是没信心,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不要我。”

“人老珠黄的可是我!”

“人老珠黄了?”易之云扬眉,“让我看看,哪里老了,哪里黄了?”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抱起往屋内走去。

“易之云——”

躲在远处的小小身影见了这一幕,大大地松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罗妈妈道:“我们走吧!”

“小郡主要去哪里?”

“去花园摘荷叶给娘做糯米鸡!”柳柳风风火火地走着,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娘亲心情一直不好,她跟爹说好了要哄娘亲开心的!“罗妈妈我要自己做,这次你不许帮忙!”

罗妈妈对这小祖宗是真的没法子了,以前她都是打下手,可自从夫人跟爷没事之后,照顾小郡主便成了她的第一任务,而原因,夫人说是她对易府熟悉。

当然,至于是不是这个,罗妈妈从来没有想过。

“好好好,不过小郡主也要答应奴婢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再完娘就要饿肚子了!”

……

夜,静悄悄的,卧室之内只留了一盏引路的小灯,昏黄的亮光柔和的扑洒着,柳桥在一阵微痒中醒来。

“醒了?”

看着眼前精神奕奕的脸,柳桥咬了咬牙,没好气地道:“什么时辰了?”说完,看了一眼床榻外,“天黑了?”

“嗯。”易之云道,随后说了时辰。

柳桥听了抬手掐了他,不过下手的时候还是没舍得用力,“柳柳呢?”

“睡了。”

“你看过她了?”柳桥又问道。

易之云点头,“放心,看过了,等她睡着了才回来的。”

“没闹腾?”柳桥又问道。

易之云失笑:“放心,我们的女儿如今长大了,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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