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

易之云苦笑一声,跟了进去,屋内放着冰块,清风拂来,一阵沁心的凉,他走到了妻子的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还要继续生气吗?”

“气什么气?就算是气也该是你气我才对!”柳桥不冷不热地道,“你娘可是因为我才……”

“阿桥……”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话,“别再跟我闹好不好?我的心都快碎了……”

柳桥斜眼扫了他一下,“碎了你还能活?”

“所以才说快了。”

柳桥冷哼不语。

易之云见好就收,看向了桌面上的请柬,“不想去?”

“不想。”

“那就不要去了。”易之云道,眼底泛起了厌恶,“不过是一个满月宴罢了,不去也无所谓。”

柳桥仍是不冷不热,“我可是这孩子的姑婆,我不去说得过去吗?”

“姑婆?”

“是。”柳桥推开了他,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就是姑婆,怎么?我已经老到了当别人姑婆的年纪了,吓着你了?”

易之云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补救,“阿桥……”

“别碰我。”柳桥推开了他的手,起步走到了窗前,透着气。

易之云上前,没有在乎她的拒绝,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要是心里还不痛快,我再打几天地板?”

“然后让你女儿说我虐待她爹?”

“她敢!”

“就你会装可怜!”

“那我可怜吗?”易之云在她的脖子上磨蹭。

柳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别动,烦着呢!”

易之云没继续。

两人便这般站了半晌,易之云才道:“你就别去了,我去走一趟就是。”

柳桥挑眉,“你自己去?”

“嗯。”易之云点头,可说完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道:“要不我们都不去了!让人送份礼物过去就成了!”

“是吗?”柳桥道,“那可就真的可惜了!难得有机会……”

“阿桥!”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话,“别说那些胡话!”

柳桥心口一窒,那股烦闷的感觉更加的严重,“对不起。”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身后的男人道,“我不是……”

易之云伸手止住了她的话,“别说了,我知道。”揽住了她的腰,“而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柳桥苦笑,倾身靠在了他的肩上,“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你娘对你说的那些话……我是不是很狠心?自己心里不痛快,便不管你是不是也不痛快,将你给折腾的……”

“我该受的。”

“你这样说是想让我无地自容?”

“是想让你更加心疼我。”易之云腻在了她的颈项上,“阿桥,我娘……怕是不会再原谅我了,你若是也不要我,我从此就只能孤家寡人了……”

“这话你可别给你女儿听到了!”

“那小丫头!”易之云失笑,“别生气了好吗?”

“我不是生气。”柳桥吸了一口气道,“说起来这件事也不能说是谁对谁错,你娘没有,你更加没有,易之云,我也不是不信你,这般多年,我们所经历的波折足以给我信心的,可是……”

“是我不好,没能让你安心。”

柳桥笑了笑,“跟你没关系,或许我真的老了,更年期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自己折腾自己,更折腾你。”

说完,面色却忽然一变。

易之云正想回话,却被她的脸色跟吓了一跳,“怎么了?”

“易之云……”柳桥想起了一件被她忽略了许久的话,手不禁颤了起来,神色紧张,“我真的已经老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阿桥?”易之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间这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柳桥呢喃着,随后道:“你——你去找个大夫来!”

易之云面色也紧张起来,“真的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让你去请你就去请!”柳桥恼火,“怎么我还请不动你了?”

易之云一怔,“好,我马上去,马上去!”不过却没有马上去,而是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你先坐着,我马上就去请!”说完,还唤来了下人,“照顾好夫人!”方才匆匆而去,过度的担心让他忘了其实可以让下人去请的。

她的身子一直很好,如今突然这样,他如何能够不担心?

柳桥低下头,双手抚着腹部,这些日子一直折腾的,她都忘了她已经三个月没来了……更年期吗?以她的心理年龄的确是到了,可是如今的身体……

还没到吗?

那这是……

当年难产,前几年身子的确不太好,可养了这般多年,这两年身子也没什么不正常,如今……

是真的吗?

真的有奇迹?

易之云几乎是将大夫给拖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家里有什么危重的病人,而当大夫诊过了脉,笑呵呵地说出了结果,顿时懵了。

有喜?!

……

“真的有了?!”

明睿太后听到了这个消息,脸色也顿时好了不少,“快,快传哀家的旨意,让太医院中最好的太医去看看!阿桥的年纪不小了,一定得小心!”

“太后放心,皇上已经下旨让人去了!”

“皇帝也知道了?”

“是,皇上赏了好些东西下去。”

明睿太后笑道,“好,好!”随后,眼眶便浮现了水雾,“太好了!太好了!哀家就知道上苍不会薄待阿桥这孩子的!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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