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上车之前回头看了茶爷一眼,想了想后多说了一句:“冷子太傻,他总觉得这个世界上对每个人都能将心比心,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天生没良心,能走到他对面去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况且,也许他在乎的人也未必都那么在乎他,哪怕是陛下。”
这些话,身为大宁刀兵大将军的孟长安不该说,可那要看在谁面前。
茶爷点了点头:“冷子的性格如此,改不了的。”
“我知道。”
孟长安笑了笑:“不需要他改,他觉得这世上事事处处都有温暖,那就让他一直这样下去,不温暖的地方他不在就可以,我在就好。”
他笑道:“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傻。”
茶爷叹道:“拔刀吧。”
孟长安哈哈大笑,上车,挥手。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茶爷看着马车走远,又看向那装满了几辆大车的礼物,想着孟长安这个家伙啊,难道不傻?
幸好他是个男的,他要是个女人的话,好有威胁啊。
想到这茶爷觉得自己果然很傻,于是傻笑起来。
“娘。”
小沈继看了看他娘:“你笑的有点傻。”
茶爷问:“屁孩,你听说过一招从从天而降的木棍打屁股吗?”
小沈继撒丫子就跑了。
小沈宁跑过来,递给茶爷一根小木棍:“娘,从天而降了。”
茶爷接过来小木棍:“连你一起打。”
小沈宁也撒丫子跑了。
在院子里坐下来,风依然寒冷,两个孩子被风吹的流鼻涕,可茶爷没打算让他们回到温暖的屋子里去玩,体质这种事天生的好也可能抵不过后天的糟蹋,冷子曾经说过,如果不是小时候吃过的那么多苦,他也不会有后来的一身武艺,所以对孩子的态度茶爷向来是疼归疼,锻炼归锻炼。
如果是在长安的话每隔一段日子还能收到冷子的来信,写满了土的掉渣的情话,可她喜欢看,每一次看还都会怦然心动,可是这次不一样,冷子在西域,应该还是在大宁之外的地方,书信往来都不方便,所以她真的很想很想那个傻小子。
她知道,那个傻小子也一定真的真的很想她。
在距离她所住的地方大概三四里远的地方有一座矮山,高坡上修建了一座望海亭,这里距离海边大概几十里远,站在这矮山顶上已经能看到辽阔无疆的海,只是山顶上的风更大些,这么冷的天气没什么人会上来,当地人是肯定不会上来的。
可此时此刻亭子里就有几个人,举着千里眼看着,看的却不是大海的方向。
“听说这个女人武艺很强?”
“据说是。”
说话的是个光头男人,看起来三十几岁年纪,光头上有个刺青,是一个很狰狞的狼头,能刺青在头上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善人,善人才不会无聊的在头顶上扎针玩。
举着千里眼的男人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和光头男截然不同的是他的头发很长,梳了一条大辫子,一直垂到身后小腿肚的位置,于是看起来便多了几分yin柔气。
除
了他们两个之外在凉亭里还坐着一个女人,大概也二十几岁年纪,这么寒冷的天气只穿了一条长裙,裙子开衩还不低,一直到大腿根附近,也不知道她冷不冷。
“搞清楚是谁给国师写信了吗?”
女人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匕首:“想都想不到,宁国之内居然还会有人主动联系国师,而且还准确提供了沈冷家人的位置。”
“还不知道。”
大辫子的男人回头:“不过是不是可以确定这个人应该位高权重,不然的话怎么能接触到这些消息。”
“那倒是可以确定。”
女人起身走到大辫子身边,指了指茶爷住所的位置:“看起来这个给国师写信的人很恨这个女人,不过想想看,应该是恨极了她丈夫才对。”
“先别去管是谁给国师写信了,先说怎么生擒这个女人......你们看看,机会不太多。”
光头男道:“那院子四周都布置着战兵人数还不少,距离不到二里就是军营,几十里外就是水师大营,要想在这种情况下把人带走有点难。”
“再难也得把这些人带回去,国师的命令,如果人带不回去的话,那么我们也不用回去了。”
大辫子男人道:“这个女人的丈夫就是宁水师大将军沈冷,据查沈冷无比在乎他的妻儿,如果能把她和两个孩子带回黑武,沈冷就算握在国师手里了,宁促使了我们黑武内乱,国师说,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宁人的一句古语,想想看还是很有道理的,沈冷的兄弟孟长安是宁东疆大将军,还有一个兄弟唐宝宝会是宁西疆大将军,而且沈冷还和军中诸多将军是生死之交,一旦逼迫沈冷造反,宁之内乱远超我们黑武国内的战乱。”
光头男笑了笑:“是啊,我们黑武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不足为虑的长公主,手里没几个兵,也没多大地方,国师只是太在乎那个贱女人而已,如果国师不在乎了,杀了她难道很难吗。”
“沈冷若反,整个宁国都会陷入内乱,给国师写信的人笃定的认为沈冷在乎他的女人和孩子超过在乎宁国,只要我们得手,沈冷就会任由摆布。”
大辫子男人笑道:“机会看起来很少但不等于没有,她一定会出门,出门就是机会。”
他手里拿着一串手串在把玩,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已经油亮油亮的,黑的像是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