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有一群廷尉府的人围堵过来,黑压压的一片,盖昊立刻转身,头一低,肩膀撞在旁边铺子的门板上,直接将门板撞碎人冲进铺子里。
就在此时方白镜一拳打在盖昊的后背,盖昊翻滚着跌倒在地,在即将趴下去的那一瞬间把手里的长剑往后甩了出来,方白镜已经追的那么近,飞过来的剑一出手就已经在他面前,电光火石之间他侧头一让,剑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盖昊咬着牙站起来,腿上中了一箭发力艰难,可人在这种时候爆发出来的求生欲实在不可低估,他猛的跳起来撞破了后窗出去,落地的时候再次摔倒,后院不是很大,而且围墙还不低,好像到了这已经穷途末路。
盖昊挣扎着到了墙边想跳起来,若是放在以往直接跳到墙外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此时想跳起来都难,人刚刚掠起来那么一点就被拉下来,方白镜抓着盖昊的衣服往下一扯,盖昊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然后方白镜的拳头就到了,砰砰砰砰砰......方白镜自己都不记得打了多少拳,拳拳到脸,那一拳一拳的重击打的盖昊脸上都开了花,肉皮被打的崩开,血口子满脸都是。
方白镜的拳头上都是血,大部分是盖昊的也有他自己的,又一拳轰在盖昊的鼻子上,鼻梁骨直接被打碎,盖昊的脑袋往后一仰撞在地上又弹起来一些,眼睛逐渐翻了起来。
方白镜停下手看了看,面前这个渤海人嘴里一股一股的往外溢血,再想逃是不可能了。
身后的廷尉已经追到近前,方白镜指了指盖昊吩咐一声,廷尉上前把盖昊拉起来,很快就用绳索捆的结结实实,盖昊耷拉着脑袋被架了出去,就算死不了估计着没有三五天也不会缓过来,这连续至少十几拳的重击,没把他直接打死已经是方白镜留了力。
方白镜转身从铺子里出去,走到门口往大街上看,另外一辆马车似乎已经逃走了,可看起来他却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与此同时,其他的几座城门口,所有的马车都会被拦截下来盘查,有的被当场抓住,有的因为害怕而转身走了,没有一辆藏着工匠的马车能离开长安城。
大街上,大野坚回头看了一眼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出去的马车,心里一阵阵愤怒也一阵阵悲戚,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却发现不过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自欺欺人罢了。
这种时候他才不会和车夫一起沦为阶下囚,他在马车转头的那一瞬间就借助马车遮挡视线跳了下来,迅速的转移到了另外一条街,然后又跳进百姓家的院子里,连续翻了四五个院子才到了另外一条街上,此时已经距离城门有些远,他一边走一边把身上的长衫脱下来,想着应该找个地方把胡子都刮了才行。
就在他转过街角的那一刻,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在街上正中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肩膀上扛着一把很长很长的刀,裹着刀的青布落在不远处地上,被风吹的一下一下摆动。
那个青衫刀客正在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一场早就该从新来过的生死战。
阳光下,那把刀行闪烁着银光,那是一下一下涌动着的战意。
“大野坚对吧。”
青衫刀客缓缓吐出一口气:“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你应该想起来才对,我不觉得自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大野坚皱眉,就在这时候脑子里忽然亮了一下,然后猛的反应过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