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契一直觉得自己的剑技在黑武剑门之中最少可以排进前三,甚至可能仅次于宗主心奉月,就算是他一直都对那个一人挑衅剑门的中原剑客很感兴趣,但也不觉得自己就会差许多。
凭他本事,杀那中原剑客杀死的人也可杀。
然而在临死之前的那一刻,他只想看清楚这个人的脸到底什么样子。
脖子上的血线逐渐扩大的那一刻,他确实看清楚了那个中年男人的样子,所以有些淡淡的失望,因为这个人的模样确实不太像是一个绝世高手的样子,很普通,说不上让人过目不忘。
他想问一句,你是不是那个传闻中剑技天下无双的楚剑怜。
“我是。”
楚剑怜看向倒下去的人说了两个字,然后死灵契的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那笑容稍稍有些复杂,大概的含义是只要是你就还好,死在你手里就还好。
剑客到了死灵契这个级别,哪怕就是死也要挑人,这个天下他唯独死在楚剑怜手下才不会觉得委屈了自己,哪怕是心奉月都不行,因为心奉月的辈分比他低一辈。
楚剑怜看着倒下去的尸体,脑海里回忆着刚刚那三剑。
第一剑是短剑,看似虚招,但可实杀,第二剑软剑,一样的虚虚实实,第三剑是那个人的两根手指,那才是真正的必杀一击。
“大概茶儿应付起来有些难。”
楚剑怜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冰原城,黑武人兵营。
站在窗口的仆月嘴角上带着一抹微笑,他怎么可能去杀那个所谓的宁国将军,他又不是看不出来死灵契和曾须儿是什么年头,此时此刻他确实说了不算,白骑是曾须儿的,剑门弟子是死灵契的,他在剑门之中的权限确实比死灵契还要高,但实际上,辈分就是辈分,他比死灵契差了两个辈分,他没办法在所有人面前很随意的指挥。
“应该快了吧。”
仆月自言自语了一声。
他一直都在等。
大概两刻之后,门外响起了很急的敲门声,仆月回头看了一眼,故意等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进来,然后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从力度来看就知道外边的人很急切。
“少主。”
曾须儿从门外冲进来,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怎么了?”
曾须儿漫不经心般问了一句“什么事让你这么急。”
“少主,你没去山下吗?”
“我?”
曾须儿语气很平淡的说道“我去山下做什么?”
曾须儿的眼睛骤然睁大“我之前不是来过,请求少主下山杀宁国一个将军就在不久之前我才来过的啊。”
“哦。”
仆月淡淡的说道“我忘了。”
曾须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气炸了,他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依然有些谦卑的说道“可是现在因为少主你没有下山,大供奉下山,但是大供奉被杀了。”
仆月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笑着问道“真的?”
“真的,尸体就在门外。”
“怎么死的?”
“看起来像是被人杀死,非一剑所杀,因为大供奉的手指也被斩断,脖子被切开,所以应该最少是两剑。”
“尸体不要被太多人看到,搬进来。”
“是。”
曾须儿应了一声,连忙吩咐外面的两个白骑士兵把死灵契的尸体搬了进来,仆月示意他们把门关好,然后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死灵契的伤口,他的注意力很集中,一瞬间好像陷入了一种很忘我的境界之中,他的手还在不由自主的在半空之中划了一下。
“一剑。”
仆月起身后看向曾须儿“没有两剑,只有一剑。”
曾须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死灵契的手指断了,脖子断了,从尸体倒下去的姿势来看,这不可能是一剑造成的伤口,他的武艺并不低,他的级别相当于大剑师,甚至在大剑师之中也属于佼佼者,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成为白骑将军。
“确实只有一剑。”
仆月的手在半空之中又比划了一下,闭上眼睛,脸上是一种极为享受的神情。
“完美的一剑。”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后睁开眼睛,然后看向曾须儿“现在知道大供奉死了的人有多少?”
曾须儿连忙说道“只有我们几个,大供奉的死一旦被很多人知道的话就会引起军心波动,甚至会让军心崩溃,本来宁军就在外边压着,士兵们人心惶惶,若是大供奉的死在传开的话可能就会直接让军心涣散”
“你说的没错。”
仆月道“大供奉的死讯不要对外说,不要让白骑和弟子们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的话引起的任何后果,我都只能向你问责。”
曾须儿点头“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所以少主你放心。”
仆月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曾须儿忽然间明白过来,然后他注意到仆月的眼神看着他的那两名手下,于是曾须儿懂了仆月的意思,在这一瞬间曾须儿内心之中还有几分纠结,可他知道这是一种态度,如果自己现在不杀了这两个属下的话,仆月就会觉得他有异心。
“你们两个先回去,这件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曾须儿吩咐了一声,那两个白骑士兵互相看了看,然后同时俯身一拜,转身往外走噗的一声,一道剑芒扫过,曾须儿的重剑在半空之中划过留下的痕迹还有些淡淡的星光,然后星光很快变成了红色,重剑扫过,两颗人头飞了上去,血液朝着高处喷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