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卫蓝迈步走进县衙大堂往四周看了看,空荡荡的让人觉得没有什么生气,还略微显得有些阴森,百姓们都不愿意到这样的地方来,大概就是因为他们可能觉得阴曹地府里判官的衙门也一般无二。
“一座县衙直接空了,看着别扭。”
卫蓝叹了口气。
赫连冬暖从外边跟进来,听到卫蓝的叹气声后楞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道:“说的就好像你不知道为什么空了一样。”
他往后一招手:“人都带进来。”
禁军押送着那数百名人陆续进来,县衙大堂里放不下这么多人,大部分都被按跪在院子里,这些人全都吓坏了,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卫蓝回头看了看道:“果然还是人多看起来好一些。”
赫连冬暖道:“你这样不经常出长安的人,怎么出来一趟好像有些兴奋似的。”
卫蓝瞥他:“说的好像你经常出长安似的。”
赫连冬暖哈哈大笑。
一个大内侍卫统领,一个禁军将军,两个人没事都不能随便离开长安城。
“把县丞劳崖带上来吧。”
赫连冬暖吩咐了一声,禁军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劳崖进来,两名士兵同时抬脚在劳崖的左右腿弯上踹了一下,劳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是我问还是你自己说?”
卫蓝看着劳崖问了一句。
劳崖跪在那说道:“卑职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为何被如此对待,县衙接到报案说有歹徒在大运河上打劫商客,县令大人调派捕头杜恩带齐县衙所有捕快去捉拿歹徒,结果所有捕快皆被歹徒偷袭,只有一人跑回来报信,于是县令大人让我调集厢兵前去处置,这都是正常举措。”
他看了看卫蓝:“卑职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卫蓝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他招了招手:“把杜恩带进来。”
不多时,县衙捕头杜恩也被带进了大堂。
杜恩跪下之后就把头低下去,额头都快顶着地面了,卫蓝走到他面前,俯身看着他:“问你一个问题,望你如实回答,这个问题刚才我就想问你了。”
“是是是,大人尽管问,卑职必然如实回答。”
“你名字是你父亲取的?”
卫蓝问。
杜恩一怔:“啊?”
卫蓝道:“你这个名字不好,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你叫杜恩的时候,他说的比较快,说你叫吨,我还楞了一下,说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我问他吨是你的姓还是名字,他说连名带姓就叫吨,我又问,是喝水的那个吨吨吨的吨吗?他懵了。”
赫连冬暖咳嗽了几声,心说你个大内侍卫统领能不能庄重一点。
“这个......”
杜恩回答道:“名字确实是家父取的,那个,他应该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他说取一个恩字,是让我不要忘记恩义,还说人这一生最应谨记的便是别人对自己的好......”
他话还没说完,卫蓝就叹了口气:“你爹给你取的名字不错,寓意也不错,而且你应该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他蹲下来,近距离的看着杜恩那张脸,两双眼睛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杜恩立刻把头低下去不敢与卫蓝对视。
“说到恩义。”
卫蓝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然后起身,一边走动一边说道:“其实我也理解你,这个世界上对你有恩义的人还能有谁,自然是县令尹至尹大人,还有这位县丞劳大人。”
这话一说完,杜恩的肩膀就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我虽然刚到这,但也稍稍做了些调查。”
卫蓝继续说道:“你原本是县城里的屠户,最初劳大人家里的管事总是在你的摊位上买肉,你从没有收过钱,相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管事一些好处,这个管事拿了你的小钱倒也会办事,时不时在县丞劳大人那提你几句,说你做屠户之前是个习武之人,武艺也还不错,人又忠厚老实。”
卫蓝脚步一停,看着杜恩继续说道:“然后劳大人就让管事若有若无的跟你提了提,如果你愿意拿出来一些好处的话,他就安排你进县衙做事。”
杜恩猛的抬起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之前确实是屠户卖肉,但真的不是劳大人把我带进县衙的,是县令尹至大人的照顾。”
劳崖在那大声说道:“你们不能随便往我头上按这样的罪名,这些都是没有的事,大人,这些话不知道是谁对你说的,分明就是陷害。”
“唔......”
卫蓝道:“其实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所以陷害这两个字你用的不倒也错。”
他走到劳崖面前看着劳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于公来说,安国公是大宁的功臣,为大宁开疆拓土也守土安邦,你们陷害他?于私来说,我和安国公是朋友,我敬重其为人,你们陷害他?”
劳崖脸色变了。
“所以说到陷害这两个字,你应该相信我,以我的身份地位说的话,一定比你说的让人觉得可信。”
他看向身边的大内侍卫:“我刚才怎么说的就那么记录,一会儿让劳崖签字画押。”
劳崖眼睛睁的那么大,死死的盯着卫蓝。
“不服气?”
卫蓝耸了耸肩膀,走到椅子那边坐下来:“接着记。”
他手下大内侍卫点了点头,继续记录。
卫蓝接着说道:“县丞劳崖,因为收了屠户杜恩的贿赂,所以把他举荐给县令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