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走到院子里,看着她们玩的那么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
“我小时候跳皮筋可好了,而且我就爱跳皮筋,直到我爹说如果我再跳皮筋的话就不认我这个儿子。”
沈冷侧头看了看说话的那个瓜皮,陈冉耸了耸肩膀,那边的老陈头如果不是觉得举拐棍有些累,应该已经一拐棍打下来了。
沈冷叹道:“我可能是你在村子里唯一的男孩朋友了。”
高小样听到这句话猛的回头:“你是他在村子里唯一的男朋友?那还行,等等!别的村多吗?”
沈冷:“......”
御园。
韩唤枝走出大门,张开双臂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仿佛胸腹之中确实舒服了一些,他向陛下告假,陛下准了,陛下说,休息三天,然后滚回来给朕办差。
老院长骂了他,陛下也骂了他,可是还挺舒服是怎么回事。
上了马车,韩唤枝靠坐在车厢里,下意识的拿起来手边的卷宗,可是片刻之后他又把卷宗放下,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了几分睡意。
他的马车是大宁之内第二舒服的马车,曾经有人在陛下面前说过,韩唤枝把一辆马车造的那么奢华有违礼法,铺张浪费,陛下当时对那个告状的官员说,如果你平均每天有三个时辰以上在马车里办公,朕也允许你把马车造的那么舒服。
韩唤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总是在各种路上,而陪伴他的是马车里的各种卷宗。
缓缓向前的马车格外平稳,韩唤枝靠在那闭着眼睛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然惊醒,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廷尉府,一进门,看到宇文小策坐在他的位子上笑呵呵的看着他,他没有见过宇文小策,但他确定那就是那个人,宇文小策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韩唤枝,因为你实在无能,从今天开始我来主掌廷尉府,你看看,我是怎么做事的,我不介意你跟我学。
他惊醒之后才察觉,只是那一瞬间而已,背脊上就都是汗水。
沈冷说,你的心境出问题了,韩唤枝当时并不觉得如此,他觉得知道自己怎么了,是累,是烦,是倦......梦醒了的那一刻他忽然间明白过来,自己的心境确实出问题了。
他以往没有对手,从他主掌廷尉府开始他没有遇到任何一个能让他夜不能寐的对手,所以他才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鬼见愁,也是朝堂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鬼见愁。
“宇文小策......”
韩唤枝喃喃自语了一句。
是的,那是坏了他心境的人。
韩唤枝撩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了看,发现马车并没有走出去多远,自己睡了也就是不到一刻的时间,而那个梦却好像很长,他梦中的宇文小策骄傲的站在他面前,像一个已经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窗外的凉风吹进来,韩唤枝深呼吸,让这清凉的空气进入鼻腔,进入胸腹。
就在这时候另外一辆马车从对面往相反的方向过去,韩唤枝看到那辆马车的车窗刚刚打开,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坐在马车里也在看着外边,在两辆马车交错而过的时候,两个人有那么一个瞬间四目相对。
那个人看了韩唤枝一眼,然后把视线挪开,韩唤枝的视线也收了回来,他拿起一份卷宗却没有打开,他只是做了这样一个动作。
“你先回家,告诉夫人我稍后就回来。”
韩唤枝在马车里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从马车另外一边的车窗掠了出去。
在另外一辆马车上,那个胖子做了同样的事,只是他笨拙了一些,而且因为胖还险些卡在车窗上。
在马车交错而过的那一刻,两个人都选择移开视线,让对方觉得自己并没有在意对方,动作都很熟练,眼神都很自然,戏都很足。
元培圣从车窗里钻出去后就立刻进了路边的一家铺子里,躲在铺子里边往外看了看,韩唤枝没有跟过去,所以他长长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