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是宁人?”
亲兵觉得不可思议:“杨士德在陛下......在先皇身边的时候那么得宠,因为他,先皇可是没少杀人,难道先皇看不出来他是假的南越人?”
“谁看出来了?”
哲别催马向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我把他们放回去了,陛下不会听我解释那些人有多狡猾,只会说我无能。”
“驾!”
随着一声大喝,骑兵队伍轰然向前,冲出去一段后队伍平着展开,几百人拉成一条横着的线往前平移,白桦林只有那么宽,几百人之间保持着能看到彼此的距离,白桦林之中任何痕迹就都不会被放过。
终于,在白桦林最南边看到了杨士德等人留下的痕迹,出了白桦林之后又看到了雪原上的马蹄印,如果不是在白桦林里走,刚才直接出了白桦林在茫茫雪原上追赶,只能是把人追丢了,别说太远,百米外阳光照在雪原上都看不清楚那残留的马蹄子印。
错过去,就指不定偏离多远。
黑武人的骑兵加速追上去,犹如一片黑云卷地。
大宁东疆。
韩唤枝急匆匆的上了马车,顺手把孟长安也拉了上来:“你的车马太慢,上我的车,跟我一起去白山关。”
大约两百多黑骑,耿珊和方白镜两位千办,孟长安的六枪将加上一百二十铁流黎亲兵,再加上沈冷精选出来的数百名水师战兵,还有一个万人敌杨七宝。
这个队伍的配置已经很高,近千人的队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朝阳城,朝着西北方向而去。
这次在朝阳城,沈冷和孟长安一共没有说上几句话。
上车之前,沈冷看了看孟长安那条伤腿,撇嘴:“当年书院的先生都没能打断了你的腿,你却让黑武人把腿打断了,丢人不?”
孟长安也撇嘴:“你难道没让求立人打的浑身窟窿眼?说起来,求立人还不如黑武人。”
沈冷:“我腿没瘸啊,三条腿都没瘸。”
孟长安:“三条腿?”
这个平时冷冷淡淡的家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哼了一声:“流里流气的。”
沈冷拎着一个包裹扔给孟长安:“租给你了,一天一百两银子。”
孟长安接住:“什么东西?”
“送你一个红肚兜,贴身穿,可按摩胸肌。”
沈冷哈哈大笑,然后摆手:“赶紧走,别耽误了事,在白山关站稳了脚之后我去找你喝酒,没站稳我是不会去的,怕被你连累了,到时候一进城门提你的名字再被人乱刀砍死了。”
孟长安挥手:“滚。”
沈冷:“快滚。”
马车里,孟长安将沈冷给他的包裹打开看了看,里边是一件看起来极精致也极坚韧的链子甲。
韩唤枝眯着眼睛看了看,忍不住有些羡慕:“他在西疆缴了吐蕃人亲王一匹大黑马,给你了......这件链子甲是从求立亲王身上扒下来的,又给你了。”
孟长安:“他吃我家面长大的。”
低着头看着那件链子甲:“虽然没吃几口。”
韩唤枝笑着摇头,这两个小家伙之间的关系,坚不可摧。
孟长安将外面的长衫脱了,把链子甲套在身上,拍了拍:“合身。”
韩唤枝:“是不是还带着沈冷的体温?”
孟长安不可思议的看了韩唤枝一眼:“流里流气的......”
韩唤枝哈哈大笑,掩饰住自己眼神里的担忧,除了陛下之外没有人比他更担忧,只是在没有把人接到之前他不能表现出什么,也不能泄露那个人的身份,当初那个人离开大宁远赴黑武的时候,只有微服出宫的陛下和韩唤枝两个人送,长安城门口,他说保重,陛下说一切小心,那个人笑了笑说等我回来那天,准备好东西,我应该很想吃个火锅,还要有饺子。
孟长安是沈冷的兄弟,那个人是他兄弟。
那个人不叫阮成林,也不叫杨士德,他叫叶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