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道:“韩大人与楚先生说过,请他尽量不要再来长安。”
“朕是天子,可容天下人天下事,怎么会容不下一个已经亡了数百年的楚国后人,莫说他,才亡了没几年的南越国皇帝朕都容得。”
沈冷心说陛下你那么容南越亡国皇帝杨玉,他可能不乐意。
“韩唤枝是都廷尉,他的职责就是不容人,若他处处时时都容人,怎么管好廷尉府。”
皇帝看着沈冷说道:“后天大年初一,记得带茶儿到珍妃宫里给她拜年。”
“臣记住了。”
皇帝嗯了一声:“你说楚剑怜自黑武归来?那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沈冷将楚剑怜的话说了一遍,皇帝随即微微皱眉:“黑武人永远不会被动的等着战争开始,他们不在战场上接招,就会在别的地方下手,朕也听闻过黑武剑门,剑门弟子个个武艺不俗,桑布吕将整个剑门都召入军中怕是有所图谋。”
“他们战场上不打,或许要针对边疆诸位将军。”
沈冷道:“武将军应该已经有所戒备。”
“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皇帝看了沈冷一眼:“你虽然提到的是武新宇,可你心里惦记着的是孟长安,若说起来,怕是黑武人恨孟长安比恨武新宇还要多些,如果朕是黑武汗皇,朕也会在大战之前把孟长安这样的勇将除掉......不过朕早就已经想到这些,不然的话,为什么安排方白镜在那边?”
沈冷当然知道,可就是不可能放心的下来。
方白镜,传闻之中下一任都廷尉的不二人选,据说深藏不露,武艺可能比韩唤枝还高,而且他是韩唤枝自进入廷尉府之后一手带出来的,忠诚自不必多说。
廷尉府第一千办,岂会是浪得虚名。
古乐曾经对沈冷说过,他若是与方白镜交手,怕接不住一剑。
这倒不是两者差距悬殊,而是高手之间比试,一剑的差距便是生死。
就在这时候代放舟从外边进来,垂着头说道:“陛下,小张真人求见。”
皇帝嗯了一声:“刚好,朕本想着让他去你家里一趟,忙起来就忘了,让他进来。”
小张真人从外边进来,鼻子上扛着一个眼镜,因为工艺实在是没到那么高明的地步,所以看起来那眼镜厚且大了些,所以就更显得小张真人脸小,他本就是个眉清目秀的,戴上这个之后,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越看越像个女孩子。
“臣拜见陛下。”
小张真人一进门就朝着沈冷拜了拜,皇帝咳嗽了几声,小张真人这才转过身:“臣拜见陛下。”
一进门,眼镜就白了,那里还看得到谁是谁,沈冷离得近他就看到了个模糊人影,还不如不戴眼镜的时候,最起码能看到陛下是黄色的。
他慌手慌脚的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戴好之后一脸歉意,身子压的极低:“臣有罪。”
皇帝哪里还会在意这些,看了他一眼:“你来见朕是何事?”
小张真人垂首道:“陛下命臣再观星象之事,臣昨日已经有了结果,不敢轻言,又仔细核对了一遍,确定不会有错这才来觐见陛下,臣前些日子禀报,观紫微星侧隐隐约约多一小星,虽然闪烁不定若隐若现,可臣却已经连续多日看到,所以推测得出陛下可能又有喜事,应是皇族要添丁了。”
皇帝嗯了一声:“朕上次听你说过之后,着人到后宫各处都问过,你看的似乎不准。”
小张真人脸色微微变了变:“怎么可能,臣看得仔细。”
皇帝心说难道朕还骗你?
前阵子听小张真人说过之后,陛下就让代放舟到各宫里都问了问,没有什么异常,不放心,又让太医院的人给她们都诊了脉,也确定没有哪位贵人有喜。
忽然之间皇帝反应过来什么,看了沈冷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把沈冷和小张真人都笑蒙了。
皇帝啊,那一脸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