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皇帝的眼睛都瞪圆了,把不远处的小沈继和小沈宁吓了一跳,珍妃和茶儿连忙一人抱起来一个离开。
茶儿有些担心,回头看了皇帝那边一眼:“似乎内阁的诸位大人对冷子有些不满意?”
“不用理会。”
珍妃笑了笑道:“他们满意不满意你何须在乎,看陛下满意不满意才对,陛下很久都没有发过脾气了,所以你别担心,陛下发了脾气,内阁的诸位大人们也就只好闭嘴。”
她们身后,皇帝瞪着赖成:“你治国一流,可若是让你领兵打仗你连三流都不是,你知道渤海国什么气候吗?一年之内只有三个月可以打仗,这三个月之内若是拿不下来,前后二十万大军就会被冰天雪地困死!按照你说的,拿下来一座城就安民养田,你告诉朕,那朕打渤海是为什么?是去普度众生的?”
赖成连忙垂首:“臣不敢,臣只是......只是觉得屠戮太重。”
“所以你们永远不会理解边疆将士。”
皇帝摇头:“朕北征的时候,带着你们一起去北疆那雪原上看看仗是怎么打的,看看人是怎么死的,血是怎么把地都染红了的......你身在内阁,你应该知道兵部每年给北疆送去多少羽箭,那你告诉朕,这些羽箭都做什么了?做篱笆?那是杀人用的。”
赖成哑口无言。
“知道为什么当初大宁可以灭楚吗?”
皇帝看着赖成,不等赖成回答继续说道:“楚以文官监军,临兵作战,将军的权利没有文官大,文官说怎么打就怎么打,可若是打输了呢?有罪的是将军,是那些拼死拼活的士兵,楚国真的很弱吗?楚可以平西域荡草原,可以创立数百年基业,就是因为那几百年太安逸,以至于重文轻武......朕一直告诫自己,文武分开,扁担的两头要持平,不然大宁也会变成楚。”
赖成知道这些话的分量有多重,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见陛下脸色缓和了下,赖成才嬉皮笑脸的说道:“臣知道错了,以后臣多学习,也多去体谅,陛下龙体重要,不要被臣这不懂装懂的话气坏了身子。”
皇帝瞪了他一眼:“术业有专攻,武将不敢在内阁指手画脚,你们也不应该对武将指手画脚。”
赖成:“臣记住了,臣自请罚俸一年。”
“算了吧。”
皇帝看了赖成一眼语气有些淡淡心疼的说道:“朕还不知道你?朝臣都说你是赖老抠......可他们那是不了解你家事,为官这么多年来,你一个铜钱都不收,说到清廉,朝廷里没人比你更清廉,十几年前你家里一场大火,你父兄都遇难,你那点俸禄除去家里的吃穿用度之外,全都送回去给你嫂子持家用,那场大火连累了街坊四邻,你每年还要每户都送银子过去,罚你一年的俸禄,朕怕心口疼。”
赖成站在那,那么大一个内阁次辅,低着头搓手,如此能言善辩之人,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朕知道你辛苦,所以给你的赏赐也比别人都多些,可总不能无端赏赐,你养着你一家,养着你兄嫂那一家,养着你家里有死伤的下人全家,还养着那场大火导致失去亲人的街坊四邻......朕都想让你贪一些了,你在御史台做都御史别人为了堵你的嘴应该也会送不少银子,可你这么多年来怂的要命,朕都想过,你若是贪一点,朕不治你。”
皇帝抬起手拍了拍赖成的肩膀:“不过,做错了事该受罚也得受罚。”
赖成侧头不敢让陛下看到他眼睛的微红。
“臣领罪。”
“那边。”
皇帝指了指珍妃和茶儿那边:“那两个小家伙已经快两岁了,你的字好,闲暇时候教教他们写字,算是朕罚你了。”
赖成楞了一下,笑起来:“臣领旨。”
皇帝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可不能让他们俩随了沈冷那一笔破字啊......唉,是真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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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更新这么迟,今天是我生日,放纵了一个白天没yǒu m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