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怀远城这几个月太平静,突然出现的疾风骤雨让每个人都不适应。
沈冷带着亲兵营直闯厢兵大营,除去当值的之外大营里还有近五千人,可五千人不敢动,和刚刚在战场上下来的水师战兵相比,那些厢兵就好像一群绣花枕头一样,看着还算不错,可别对比,气势上一千二百人的水师战兵能碾压五千厢兵碾压到体无完肤。
军律堂。
沈冷看着已经被扒掉军服的厢兵将军戴同,这个同样在边军领过兵的人却一样的毫无气势可言,虽在努力,可却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说人别做亏心事,不然的话真的会提不起气势,心虚,皆虚。
沈冷只是看着他,戴同就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
“是不是在等人?”
沈冷问。
戴同脸色猛的一变:“卑职......不知道大将军说的是什么。”
“那我再直接些,是不是在等乙子营战兵将军黄然?”
戴同看向沈冷,忽然间冷静下来:“看来大将军是有备而来,是来杀人的,可人命是不一样的。”
他缓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大将军,真的不能好好谈?”
前后表情差异之大,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沈冷伸手指了指军律堂的大门:“你笑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自信,要不然你到你外面数千厢兵手下面前笑笑试试?我给你机会把你想说的话咽回去,你以为自己背后有靠山有依仗?你以为你背后的人可以一直撑着你?大可试试。”
戴同看着沈冷的眼睛笑着说道:“大将军莫不是气糊涂了,我能有什么依仗,我一个渎职之罪,罢官而已,还罪不至死。”
说完这句话后戴同又看向李生贤:“道丞大人应该与我想的也一般无二,大将军要治罪,那便治罪,若大将军非要逼着我承认后边有人指使,我却不敢胡说八道去害人,没有人指使,厢兵的事别人也插不进来手,渎职之罪我认了,如果大将军觉得不够的话,治下不严领兵无方这个罪我也认了,加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罢免官职,如果太严重,可发配充军,我还是认了。”
他一脸平静的看着沈冷:“如果大将军觉得我态度不好的话,还可以加些责罚,至于军棍就免了吧,万一大将军把我也打死了,岂不是也要背个滥用军法的罪名?”
李生贤缓缓吐出一口气:“戴将军说的没错,大将军要治罪,不过渎职而已,认就是了。”
沈冷笑起来,似乎这两个人如此反应他已经猜到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边叶大人一个人就能把你们办了,却始终不办,非要等着我来办吗?你们知道为什么我本应返回长安城向陛下禀告南疆之战,可是陛下一道旨意让我绕路到怀远城吗?”
戴同冷笑着说道:“陛下信任大将军,可喜可贺。”
沈冷道:“谢谢。”
戴同依然冷笑:“不客气......年少有为,大将军前途不可限量。”
“你错了啊。”
沈冷往前压了压身子:“其实你这句话,恰好就是我为什么要来的原因了......”
他笑了笑说道:“摆着手指头算算我才不到二十七,一品国公,正二品大将军,柱国,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前途不可限量还能是什么。”
沈冷起身,指了指门口:“关门。”
陈冉一摆手,亲兵们将军律堂的大门关闭。
沈冷走到戴同面前看了看他,戴同一脸的不屑,沈冷却根本不在乎。
“你说的没错,按照道理来说,没有证据证明袭击叶大人的匪徒和你们有关,所以最多也就是治一个渎职之罪,按照大宁的国法军律,以你们两个的品级最多也就是充军发配,你看,现在戴将军嘴角上这冷笑,就是那种我就是个坏人可你那我没办法的笑容,简直就是模板,真的是很标准。”
亲兵将大门关好。
沈冷回到椅子那边坐下来:“坏人不能得到惩治,真的是很不爽的一件事,叶大人虽然有天子剑,可是江南织造府的案子就已经牵扯上千人,如果再把整个江南道的官场都牵扯进来,天子剑斩首几千人,这事听着很过瘾,然而陛下脸上无光,陛下刚刚北征大胜,只这一战陛下可被尊为千古一帝,可是北征才刚刚大胜归来,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多当官的都在渎职枉法,陛下颜面无存,史书上怎么写?”
沈冷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李大人,之前我提醒过你了,你没在意。”
李生贤一怔:“什么?”
沈冷淡淡的说道:“李大人说要写奏折告我,我对你说,要不然放进我的通闻盒里,我帮你送进长安?”
李生贤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之间明白过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有通闻盒?”
“后知后觉,一位从二品的道丞,也算封疆大吏,怎么嗅觉这么不灵了?”
沈冷把腿放在桌子上:“叶大人要想查你们其实没那么难,你们居然还自以为是的不止一次给他送信让他滚,真是.......呼,真是没见识。”
沈冷的坐姿实在不像是一位国公应有的姿态,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是个兵痞。
“做官的,嗅觉真的要灵一些才好。”
沈冷笑着说道:“我现在有耐心,所以给你们举例说明,陛下下令让我率军南征,别人不提,提了一句让石破当随你去,如果还没有傻透就要明白陛下让石破当随我去的意思是什么,我刚刚说过了,陛下让我绕路过来,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