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方悦身边的太史慈,不时的回头张望,过了一会,忍不住问道“方悦将军,难道你就不担心你家子龙将军有危险吗?”
赵云身边只留了一千人,独自留下引诱乌桓骑兵,连太史慈这个外人心里都有些不安。
方悦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担心,这是子龙将军的诱敌之计,本来他是想孤身一人留下来,但唯恐被人识破,这才带了一千是骑兵,与其担心子龙将军,不如把他交给我们的任务出色的完成,否则,龙将军所托,反而会让子龙将军落入险境。”
见太史慈点头,方悦一脸自豪的笑了“就算退一万步,乌桓骑兵也奈何不了子龙将军,试问,这些乌桓骑兵跟董卓的几十万西凉雄兵相比,如何?”
太史慈一点就透,不由得点了点头“看来,是我多虑了,既如此,我随你一起吧。”
方悦一边催马向前,一边不解的询问“还没请教,你为何要帮我们,不如听我一句,此地凶险万分,待会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刀剑无眼,切莫丢了性命!”
方悦是一番好意,打仗是他们北平军分内之事,责无旁贷,可太史慈只是一个过路之人,犯不上一起冒险。
太史慈摇了摇头,当即朗声一阵大笑“身为一个汉人,谁人不对异族蛮夷深恶痛绝,这两年我待在辽东,对乌桓人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只恨势单力薄,无力杀敌,难得遇到你们出兵讨贼,太史慈不才,愿尽绵薄之力,纵然战死疆场看,死亦无憾!”
太史慈一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方悦深受感动,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既然这样,那你就跟我们一起杀敌吧,这次一定要把乌桓人杀的落花流水,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地!”
………………
“杀啊,冲啊!”乌桓骑兵来势汹汹,四面围堵而至,眼看就要将赵云给围在当中,赵云冷然一笑,猛的抄起银枪,往四周扫了一眼,心中涌起滔天的自信,回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将士,赵云振臂高喊“将士们,此战至关重要,是生是死,我赵云与你们并肩一起,杀!”
赵云的命令,不是突围,而是假装向外突围,实则是把踏顿的大军死死的拖住。
以自身为诱饵,给方悦等人纵火合围赢得时间。
反正踏顿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赵云。
说的简单,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赵云心里很清楚,这些跟在自己身边的千余名将士,必然会付出不小的伤亡,因为,他们也是诱饵。
“杀啊!”
千余名北平将士,齐声高喊,声势震天,紧随赵云身后,向外围催马猛冲。
马蹄轰鸣,扬尘滚滚,只一眨眼的功夫,北平军就跟乌桓骑兵杀在了一起,一时间,刀剑挥舞,人头滚滚,喊杀声、兵器的撞击声、哀嚎惨叫声、马蹄狂奔之声,顿时混杂在一起,伴着呼啸的北风,枯黄的芦苇顷刻间染满了滚烫的鲜血。
十几个乌桓骑兵策马冲到赵云马前,赵云面色冰寒,神色平静的可怕,手中的银枪出手如电,犹如夺命的死神,当真的碰上就死,擦着就伤,十几个敌兵,眨眼之间便被赵云挑落马下。
一枪刺出,必有人跌落马下,任凭乌桓骑兵平日里如何飞扬跋扈,在赵云的马前,生命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赵云休走,看枪!”一员敌将催马杀向赵云,赵云催马向前,毫不迟疑的冲了过去,伴着急如爆豆的马蹄声,两人迅速交手在一起,只一个回合,赵云便一枪洞穿了对方的心窝。
赵云悍勇难敌,他身后的北平将士也如狼似虎,战意昂扬,这一千人东突西杀,在一把锋利的宝剑,将乌桓骑兵搅了个翻天覆地,他们冲到哪里,哪里就乱成一团,杀到哪里,哪里必然扬起漫天血雨。
起初踏顿和坤泰都很悠闲,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凭赵云这点人马,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虽然赵云的人马死伤了不少,可是乌桓骑兵付出的代价更大,而且,虽然围住了赵云,却根本奈何不了他。
赵云带人左右冲杀,无可抵挡,杀的乌桓骑兵死伤无数,没多久,便接连阵亡了十几员大将。
气的踏顿胡子都竖了起来,“这赵云居然如此了得,真是可恨,传令官,传我命令,都给我上,不要手下留情。”
“是!”
传令官策马冲了出去,一便冲,一边传达踏顿的命令“大王有令,一个不留,杀!”
军令如山倒。
乌桓骑兵嗷嗷狂叫,蜂拥向前,一群又一群,一波又一波,像狂风巨浪般不断的冲向前去,刀剑闪烁,鲜血飞溅,每一次冲杀,北平军都会有几十人落马毙命。
同伴一个又一个死去,赵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战争就是这样,牺牲在所难免,若是没有人留下来充当诱饵,就无法将踏顿的大军拖住。
不到半个时辰,赵云的身边,只剩下不足两百人,一个个浑身是血,遍体鳞伤,但是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赵云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默默的说了句“是我赵云对不住你们。”
“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燃起了火焰,一开始就像是稀疏的寒星一样,星星点点,只有寥寥几处,可是,才片刻的功夫,就一下子变多了很多,而是火势越来越大,烧的越来越旺。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从星星点点迅速变成了一团团的冲天大火。
浓烟滚滚,火海翻腾,很快火势就变的像一条条张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