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堂的芙蓉厅里只摆了一桌,长公主、老驸马,还有陆漫、何承、姜玖坐一起吃着饭。几人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陆漫平时比较控制饮食,怕孩子太大不好生。但长公主不时地让人给她舀着补品汤,让她很是为难。
正吃着,突然外面一阵喧哗。
长公主一下沉了脸,说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吵闹。去看看是谁,给我打出去。”
郭公公答应着还没走出去,就冲进来几个婆子。
她们给长公主跪下,其中一个夏婆子哭道,“禀长公主,不得了了,宇哥儿吃了何公子的药就不好了,现在神智不清,脸色青白,吐了一床,张开嘴喘不上气。呜呜……大奶奶也吓晕过去了。大夫人让我们来把何公子绑起来,打二十杖丢进柴房,若宇哥儿有个三长两短,定要他偿命。”
长公主和陆漫、何承都吓了一跳。
何承赶紧说道,“我没有胡乱开药,只给他喂了半颗水杨丸,看他无事,才来的这里。”
陆漫听这个反应是药物过敏。但只吃了半颗水杨丸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顶多是肠胃不适,有可能会吐,但绝对不可能脸色青白,喘不上气。
她又问何承道,“你确定只喂了半颗?”
何承道,“我不敢撒谎,只有半颗。”
陆漫对吓得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长公主说道,“祖母莫担心,宇哥儿不会有事。听他的反应,应该是水杨丸喂多了,造成过敏——哦,就是中毒,我有办法把他治好。”又问何承道,“你带了白贺子吗?”
何承道,“带了,药箱里有。”
长公主也落了泪,问道,“你真有办法救宇哥儿?”
陆漫又道,“我有办法,无事。”又补充道,“一定是承儿走后,有人又喂了水杨丸给宇哥儿吃,中毒了。”
她站起身对何承说,“走,咱们快去倚罗轩。”
何承扶着陆漫站起身向外走去。
那几个婆子见长公主并没有怪罪陆漫姐弟的意思,也不敢绑人了,都跟着一起走了。
长公主不放心,也起身让人扶着去倚罗轩看望重孙子。老驸马还想一起去,姜玖也不放心嫂子,要跟着一起去。
长公主摆手道,“你们不要去添乱。”
何承和陆漫走得快,陆漫还小声讲交待着该怎么做,大概半刻钟就到了倚罗轩。他们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传出大夫人和大奶奶,以及几个下人的哭泣声。
他们走进厅屋,陆漫不敢离宇哥儿太近,风寒是要传染的。她远远站在门口看见卧房里的大夫人抱着宇哥儿哭,大奶奶坐在旁边哭。
大夫人看到陆漫姐弟居然敢来这里,气得厉声喝道,“去,把那小子给我绑起来,打,狠狠地打。”
跟进来的几个婆子上前抓何承。
何承怕自己连累姐姐,赶紧走开了几步,杏儿和桃儿也赶紧站在陆漫两旁保护着她。
婆子的手里本来就拿了绳子,何承也没挣扎,几下就被婆子绑了起来。
陆漫冷声道,“大夫人,若你再耽搁时间,宇哥儿就真的没救了。”
说真的,若是大夫人过敏,她宁可何承挨打,也不会救她,正好少了这个祸害。可过敏的是孩子,孩子无罪。
大夫人大声喝道,“陆氏,你个恶毒的贱人,你还敢来祸害我的孙子……”
“够了!”长公主进了屋,大喝一声。又指着大夫人骂道,“亏你还是贵女,贵妇,自己心眼像针鼻儿那么小,还要把人家想得跟你一样糟。”又对绑何承的婆子说道,“松开!”
长公主了解洪氏,又听了陆漫姐弟的对话,便想通了。一定是洪氏嫌何承喂药喂少了,觉得他们姐弟恨大房,故意不尽心,就擅自多喂了。
她又对大奶奶说道,“你是明白孩子,静下心来想想,何小郎再蠢也不会故意害宇哥儿。宇哥儿是多吃了药,中毒了。快,快把他放在床上,让何小郎给他治病。”
长公主这么一说,大奶奶才反应过来,哭道,“刚刚看宇哥儿的热总是不消,我们着急,觉得半颗少了,就又多喂了两颗。”
她边说,边把孩子从大夫人怀里接过来,放在床上。
长公主气道,“模想喂多少就多少?”又何承说,“好孩子,谢谢你,先帮宇哥儿治病,有些事稍后再说。”
何承进去,按照陆漫路上教的,先把银针扎进几个穴位,又拿了一颗白贺丸出来,让丫头按碎,冲进一大碗温水里,一勺一勺喂宇哥儿,又让人多准备一些温水来。
陆漫则扶着长公主坐在厅屋里等。何承有疑问了,陆漫又告诉他该怎么做。
这时,下人来禀报,先请了一个擅治风寒的大夫来,人已经等在倚罗轩的门口了。
长公主挥挥手,下人又出去把大夫送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又来了一个御医,也被送回去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宇哥儿的呼吸终于平缓下来,脸也恢复了红色。
何承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好了,给他多喂些温水即可。”
大夫人和大奶奶也放了心,走了出来。
大奶奶先给陆漫福了福,说道,“谢谢弟妹,你和何小郎的情我承了。”又跪去长公主面前,哭道,“祖母,孙媳知错了。”
大夫人走过来,红着脸给长公主躬了躬身,说道,“都是儿媳失察,没注意韩氏什么时候给宇哥儿多喂了两颗药。我也是着急宇哥儿,才会那样对何家小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