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姜展举笑道,“三弟立了大功,二叔父高兴,喝了不少酒。”
终于有一个人把姜展唯立功跟自己联系起来了,二老爷又高兴起来。大着舌头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今儿个我高兴。嘿嘿,多喝了几杯。”
姜展玉和姜展昆把二老爷扶去晚轩躺下,姜展昆便走了。
姜展玉看到母亲皱着眉头坐在厅屋里,轻声说道,“三哥出息了,我爹高兴也正常。”
二夫人冷哼道,“他高兴,他有什么高兴的。展唯长这么大,他是教了人家一个字,还是和颜悦色跟人家说过一句话?我从来不指望他能荣辱不惊,可他忘乎所以成这样,给人平添了多少笑料。”
姜展玉想到父亲的样子也有些脸红。母亲清高,又好面子,可父亲的表现总是差强人意……
他只得劝道,“娘,算了,爹的这个性子也改不,就想些他的优点吧。”
二夫人又说道,“他高兴成这样,难不成还巴望着,人家加官进爵回来孝顺他?哼,这个家,展唯最怨的是你爹,甚至超过了怨你祖父。他卧薪藏胆十几年,不要命地去前线挣前程,可不光是为了升官。可笑你爹还……”
姜展玉又劝道,“娘,不管三哥是为了什么,他有出息了,于我们这个家总是好事。祖母不是经常说吗,我们是一家人,相互扶持,才能让家族更兴旺。以后劝着些爹,对三嫂母女和展魁、玖儿再好些。”
二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展唯媳妇对你的好,娘都记着,会感激她一辈子。但展唯那个性子,他有大出息了,哼哼,对那两房是否是好事我不知道,但我们这一房……”她摇摇头,又拉着姜展玉的手,红着眼圈说道,“我儿那么优秀,若身子骨好些,前程不会比他差……”
东辉院的上房灯火辉煌,姜展魁、姜玖、何氏、何承都没走,而是一起坐在东侧屋。他们嘴上没有说,从眼里的期盼却可以看出,他们是在等待某件事的发生。
陆漫也有一点小期待,陪他们一起等着。
在他们想来,姜悦满月那天姜展唯都能派人赶着来送满月礼,今天姜悦满周岁,他更会派人来。即使他身先士卒领兵去打仗,也会先把这件事安排好。
女主角姜悦不知道长辈们的心思,跟豌豆黄和旗长、酥心糖在地下打着转。地下铺了波斯过来的大绒毯,也不怕她跌跤。跌下去,陆漫不让其他人扶,她自己爬起来就是。
突然,垂花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在寂静的晚上显得特别突兀。
黄婆子的声音,“是谁呀?这么大声音,可别把姐儿吓着。”接着又传来她惊喜夸张的声音,“哎哟,是柳春回来了,来了,来了。”
姜展魁和姜玖都跑了出去,何承也跟着跑出去,追他们摔在地上的姜悦急得大哭起来。何承又倒回来,把姜悦抱起来跑出去,陆漫和何氏都去了厅屋。
柳春对跑来院子里的几人笑道,“八爷、二姑娘、舅爷,哟,姐儿都长这么大了,这么俊,三爷想姐儿想得紧。”
柳春进屋,给陆漫拱拳说道,“禀三奶奶,三爷让小的来给姐儿送生辰礼。”又担心地说道,“小的离开军营的时候,三爷已经去了敌后打一场硬仗,不知那场仗打得如何了。”
姜展魁高兴地说道,“我三哥他们打胜了,大金国投降了,谢大帅已经派八百里加急奏明了皇上。”
八百里加急从边关到京城要四天的时间,而柳春快马加鞭要十天的时间。柳春路上又因为大雨耽误了行程,所以,柳春提早七天出发,却比八百里加急还晚到。
他一听说这件事,也高兴得一下跳了起来。觉得自己造次了,赶紧给主子们躬了躬身。
何氏又问了姜展唯有没有伤,身体如何。
柳春笑道,“禀亲家姑太太,因为要打这次硬仗,三爷把身体调养得非常好。三奶奶带去的神药特别神,三爷身上的小伤小痛也都治好了。”
说着,他把背着的那个军用背包取下,先拿出一个小锦盒呈给陆漫。
锦盒里装的是一个翠绿色半透明的小挂件,挂件像一弯新月,也像一汪弯弯的碧泉,半透明,晶莹璀璨,绿到了心里,异于翡翠和一般的绿宝石,漂亮极了。
柳春笑道,“这是罗刹国产的祖母绿,是三爷缴获了一个敌军将领的匕首,从匕首上抠下来的。说这是绿色的月亮,在上头打一个小洞,用线绳穿上可以当坠子。”
陆漫心中一阵肉痛。真是个败家男人,匕首上能镶这么好的祖母绿,匕首本身不知有多好。生生把这祖母绿抠下来,岂不是暴敛天物。
柳春又拿出四封信及四个包裹,信分别是给陆漫、姜展魁、姜玖、长公主的。包裹上写了名字,一包写的是祖母,一包是岳母,一包是弟妹,一包是漫漫。
陆漫让绿绫领柳春去前院,让柳信安排他喝酒歇息。
从上次柳春回来,陆漫就注意到了他与绿绫的眼神交流。陆漫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不喜欢盲婚哑嫁,相反赞成自由恋爱,她也尽可能的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当然,她不赞成婚前失贞,之前也敲打过绿绫。
绿绫红着脸走了出去,柳春嘿嘿笑着紧随其后。
见他们走了,陆漫让桃儿把给长公主的包裹和信件送去鹤鸣堂,又把另两个包裹交给何氏和姜展魁小兄妹。
何氏的脸笑开了花,说道,“女婿太客气了,每次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