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道又道,“和郡王爷说,那些话是那几家传出来的。王浩白现在的断腿还没有好出不了家门,既干不了坏事,咱们也不好打击他。长安的孙子孙和良肯定跑不了……”
何承怒道,“那个不要脸的杂碎,曾经多次让人约我喝酒,还去同仁堂找过我。”何承恨孙和良恨得咬牙切齿,却拿他没有办法,
陆漫道,“那我们就在他身上下手……”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但弟弟要配合,你敢吗?”
何承视死如归地说道,“敢!只要能收拾他,我舍得一身剐。”
姐弟二人商量完办法,已经午时二刻。
陆漫准备起身回家,却听见吴婶在院子里禀报道,“太太,大姑娘,二爷,赵侯爷来了。”
赵侯爷?那不是赵亦吗?
他应该是在鹤鸣堂商量完事情,来这里看望安慰何氏和何承来了。
听说赵亦来家里了,何氏羞得手足无措,这时候她也不好出去见他。就把何氏留在侧屋,姐弟二人迎出上房。
赵亦穿着阔袖姜黄色软绸直裰,显得极是随意。
姐弟二人给他行了礼。他点点头,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承,满意地说道,“嗯,是条汉子,遇事沉得住气。”
他这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承认何承是“汉子”,也就是对外面那些传言根本不屑一顾,更不会如王家所愿因为何承而牵怒何氏。
同时也给了何承一个极高的赞誉,让垂头丧气到极点的何承又增添了自信。
几人进了厅屋,请赵亦上座,陆漫亲自给他倒了茶。
赵亦说道,“我刚从鹤鸣堂过来。我,长亭长公主,和郡王爷,谢国公爷,我们都派了属下再去收罗更多证据。我们商量着,明天几家联合去告御状,请皇上惩治造谣的人,这也是目前压制谣言最好的办法。这事王家肯定是主使,洪家和长安长公主府是帮凶。我们有洪家七郎撒播谣言的证人,再想办法把撒播谣言的源头引到洪七身上。我们这次只能向洪家一家下手,打击面缩小,胜算才能更大。若是皇上给我们作主,惩治了洪家和洪七则罢。若是没有,我们会给洪七找些事,让他得到沉痛教训,以震慑那几家。”又嘱咐何承道,“这几天,何二公子就不要出门了,包括同仁堂,都暂时不要去……”
何承起身躬身谢过,说道,“谢谢伯父,晚辈谨记伯父教诲。”
陆漫也表示感谢,若真能让皇上开金口,当然是给何承洗刷污名的最好办法。
赵亦点点头,又道,“也让你娘不要难过,我们不会轻易放过坏人,也不容你如此被欺。”
何承又抱拳谢过。
这时,何氏居然走了出来。
何氏双目赤红,穿着一条半旧碧色绣宝相花褙子,青色绣小梅花纱裙,一头乌发随意在头顶打了个卷儿,只束了根长木簪。随意,温婉,美丽,更给人一种楚楚动人又不由自主想要亲近的感觉。
她给赵亦屈膝福了福,哽咽说道,“谢谢赵大人。我家承儿良善敦厚,从不与人结怨,那些坏心肠的恶人怎能如此欺负他,真是丧尽天良……”话没说完,又拿着帕子捂嘴哭起来。
陆漫和何氏赶紧起身相劝。
赵亦忙安慰道,“你,你莫难过,我会尽全力护着承儿。他们欺负承儿,就是欺负我赵某。”
“何二公子”换成了“承儿”。
何氏听了,又擦干眼泪给他屈膝福了福,说道,“谢谢赵大人,您的恩情我会铭记一辈子。”
赵亦摆手说道,“你客气了,三郎媳妇……哦,不,是漫漫,漫漫还救了我的长孙,这可是救命之恩。你养了个好闺女,也养了个好儿子,他们都很好。”
何氏听了赵亦的保证和对儿女的夸赞,脸色轻松多了,又客气两句,才进了侧屋。
赵亦的眼里也有了笑意,一直目送那道倩影消失在小门后,小门又重新关上。
陆漫暗道,赵亦属于喜欢小白花兼成shú_nǚ性型,正好何氏同时兼具了这两种矛盾性格的特质。这也好,一对中年人能找到真爱,不容易。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赵亦起身告辞。何承没有留饭,这不合规矩,而且大家也都没有心思。
赵亦走后,何承问道,“姐姐,他们收拾了姓洪的,我们还收拾姓孙的吗?”
陆漫道,“当然要收拾。他们明着收拾洪七,我们就暗中收拾孙和良。只不过,我们要晚些时候再动手,免得让他们怀疑是我们做的,再报复你。”
想着家里还有一群孩子加一位小客人,陆漫只得回了东辉院。
老驸马正领着几个孩子坐在餐桌前等陆漫,都自觉地没有动筷子
姜悦从睁开眼睛就没看到娘亲,见娘亲来了,跑过去抱着她的腿撒娇。
陆漫的心情已经轻松多了,抱着孩子说笑几句。
下晌午歇过后,谢大奶奶领着孩子们来了。稍后,闵大奶奶、赵大奶奶又领着孩子们来了。她们都是听到了风声,来这里安慰陆漫。
这些话人家不好多说,也不好明说,只是暗示几句,陆漫也就含着眼泪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从前世到今生,泪腺发达,想装坚强都不容易。
晚上,终于把孩子们都打发去歇息,陆漫才松了一口气。她躺上床,看看一旁空空如也的枕头,此时她特别盼望姜展唯能在家。
她有些埋怨,那个家伙,每次自己遇到危机他都不在家。又想到他不顾一切引蔡公公出洞,觉得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