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穿这衣服的,是段志涛的媳妇?这时候她要是再不知道段志涛有门路,那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可就是因为想明白了,她才更觉得更可气,明明这段志涛啥也不是,恨不得连个袜子都不会洗,他现在咋会过的这么好?自己儿子到底差哪了?
张红英被说婆婆了有些不是心思,结果一回头,见丈夫也在狠狠瞪着自己?她不敢多话,麻溜的进屋看闺女去了。
衣服的事告一段落,众人闪开道,让段志涛两口子进屋,给老太太磕头拜年。
段老太太穿着孙子给做的新衣裳,躺在炕上,歪头看着地上的孙子媳妇乐眯了眼,因为这一阵范淑香没来,她心里一直惦记呢,今儿个见孙媳妇人也胖了,气色也好了,说明她重孙子指定是跑不了了,老太太简直是眉开眼笑,美得冒泡。
这模样看的段老大一家满心不悦,心说是谁天天伺候你,给你擦屎擦尿啊?他段志涛动一手指头了吗?她范淑香在床前尽孝了吗?你也太气人了?
这里面最气的还是李丽娟,她因为这个孩子可是没少遭罪,也没见老太太心疼她一回,不过说到孩子,还多亏了段志涛,这位家里伙食好,隔三差五做个鱼,炖个鸡,每次都不忘顺道给他奶送来点,不只这样,约莫差不多了他还给拎来点鸡蛋,没成想王彩凤偷偷摸摸都给儿媳妇补身体了,可虽然东西是段志涛的,但人家李丽娟领婆婆的情,却不领他段志涛的情,想起同是孕妇,范淑香秋忙时往家一待啥也不干,现在又一水的新棉袄,她心里能平衡吗?
有心想说啥,却见婆婆脸色阴沉的在一旁站着,想起老二媳妇的遭遇,她捂着肚子跑小姑子屋里去了,她是孕妇,还是身体不好的孕妇,最好还是别往前凑合了。
段玲玲见两个嫂子都走了 ,眼珠一转,她也走了,这几回段志涛每次来她都会被撵走,让她妈说了几回,她也学聪明了,不是嫌她说话难听吗?那她就不说话,咱们用做的。
一时间,小辈的出去一半,老一辈的坐屋里看着段志涛,破有点百感交集。
咱们不说常见面的段守成哥俩,单说段守义,其实他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毕竟这是他侄子,再说他妈的事已成定局,大嫂伺候的挺好,也不用他们多操心,如今见侄子知道干正事了不说,还穿的板板整整的,别怀疑,这年头能穿上几套新衣服,就算是有本事的人了,想到这,他满脸欣慰的笑着道:“志涛啊,三叔听说你这一冬天都没待着,在河边打鱼来着?买卖咋样?有难处记得和三叔说,都是一家人别见外。”这话是他以前常说的,谁让他家在城里?不管条件咋样,听着就比村里人高级。
这话也是段志涛以前常听的,以前他听到三叔的话,从来没有怀疑过,现在却只想冷笑,因为他最大的难处已经过去了。
坐到炕边拉着段老太太的手,段志涛眼神柔和的看着奶奶,嘴角噙着笑,嘴上却是一句话不说,他是来看他奶的,不是来听他们这些虚伪的废话,要不是奶奶在这,这破地方他实在是高攀不起。
段志强见自个爸的脸色越来越差,急忙插话道:“三哥,咱哥俩好久没见了,你就不问问我那大学考的咋样?”
当初看到病重的奶奶,其实他也挺来气的,可他毕竟和段志军兄弟不一样,因为离着远,平日里难得回来一趟,段志涛不但没熊过他,还处处罩着他,所以他对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哥哥,一直印象挺好。
人都有个毛病,讨厌的人,看对方啥事都不顺眼,他对了也是错,喜欢的人,却总想替对方找借口,认为他不是有心的。段志强也是如此,奶奶那么疼三哥,三哥哪能希望奶奶生病?三哥一定不想的。
来了后他更觉得自己没错,看看,他三哥多孝顺?给他奶做了新衣服不说,听说还总送吃的,这么诚心悔改了,还想咋地?
要是王彩凤听到这话,一定会气乐了,这不纯属是标准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到弟弟的话,段志涛终于想起来这茬了,想到志强从进屋后的态度,他笑看着对方道:“我都快忘了你那个高考了,考的咋样?没丢人吧?”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觉得志强有信心,否则也不会拿着个来说事。
“哪能呢?虽然比不上前几名的,却也是中上等,电利大学,就等开学报到了。”提起自己的学校,段志强的脸上难得透出得意,大学生啊,都快赶上以前的状元郎了。
段志涛一听就乐了,起身拍着对方的肩膀称赞道:“你小子行啊?这么厉害?啥时候摆酒,别忘了通知三哥一声。”
一听真被夸奖了,段志强挠着脑袋,就剩下傻笑了。
段守义不悦的心思退去,觉得不管咋说还是兄弟,看看,侄子多为儿子高兴,那可是一点都不带参假的。
正说笑着,段玲玲抱着两岁多的小侄女,领着四岁多的小侄子,来到段志涛面前,笑着对孩子道:“给三叔拜年,说三叔过年好,三叔给你们压岁钱哦。”没错,就是压岁钱,你们不是有钱吗?那就出出血吧。
段玲玲这话并没有啥不对的地方,段志涛虽说看着这个妹妹心烦,可瞅着两个侄子侄女,再想到媳妇肚里的孩子,他难得心甘情愿的在段家掏了钱,一个孩子给了五毛,可以说,这压岁钱就算是多的了,真不少了。
可段玲玲不满意了,对方没有肉疼着,她心里能满意吗?看着三哥三嫂身上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