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好像有动静?”因为心里有事,段志涛睡的也没那么踏实,此时听到好像有人骂自己,他立马就精神了。
“有动静?”范淑香起身就想点蜡,却被段志涛一把拦住,“别点,我出去看看。”要是真有动静,倒霉的一定是赵六,点了亮还不把人给惊动了?
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他套上条裤子,拎着个棒子就出去了。顺着院里的胡同来到后院,刚好见到一个人影,用胳膊死扒着墙头,正拼命的往上爬呢,下面他们家赛虎狠咬着那人的一条腿,一人一狗拔河拔的正来劲呢。
段志涛一看就乐了,心说赛虎好样的,给我使劲咬,嘴里却出声断喝道:“谁?大半夜的敢跑我家来?你小子胆肥了,给我站住!”
这一声喊跟兴奋剂似的,刺激到了不远处的一人一狗,要知道,不只是狗仗人势,这狼养熟了也想给主人长长脸,赛虎一看男主人来了?当然要好好表现表现,它狠咬住对方的一条腿,屁股用力往后坐,就想把人重新给拽下来。
赵六听了却是心里一哆嗦,自己上次黑了段志涛两千块,这要是被对方给逮着,那还有好?心慌意乱之下,他也顾不得疼了,用力一蹬,只听咔哧一声,腿上的裤子,连带着一小块肉,瞬间和主人分了家,赵六也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从墙上直接折了出去。
那重重的咕咚一声,听的段志涛直咧嘴,心说也不知道这位摔死了没?真摔死了还有点麻烦,他忙紧跑两步来到墙边,扒墙一看,只见那黑影一瘸一拐的,已经跑出去好几米远了。
段志涛被对方这顽强的生命力给震住了,暗暗咂舌之下倒也没去追赶,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家伙被赛虎咬的不轻,刚才在院里,要是抓住也就抓住了,现在等他跑出老远再抓,谁知道这小子能不能倒打一耙?想到这,他暗骂了句晦气,不甘心的扯脖子又喊了一声:“该死的混蛋,你给我站住,赛虎,去给我咬死他——”
一句话未完,只见那黑影速度倍增,跟阵风似的就没影了。
有些惋惜的下了墙头,段志涛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破布,仔细一看,上面血糊糊的粘着能有二两肉,这位没觉得恶心,只觉得解恨,拍了拍赛虎的脑袋,他笑着赞赏道:“好样的赛虎,下次再碰上这样的还给我使劲咬。”
为了表彰赛虎的英勇表现,他还特意进屋给拿了一大块肉骨头,出来后又在院里晃了一圈,这才放好了那块粘着肉的裤脚腿,洗洗手进了屋。
“真有人?抓着了吗?”范淑香很好奇,人怎么跑了?
“没有,我看错了。”怕媳妇担心,段志涛没说实话,把对方往怀里一搂,舒服的闭上眼道,“睡觉吧,明儿个还有事呢。”
想到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赵六那小子却一瘸一拐的狼狈逃窜,他就有说不出的好心情,其实说白了,人也就是那么回事,知道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过的不好了,他的心情也就好了……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段志涛又紧了紧怀中的媳妇,满足的睡着了。
……
第二天,段志涛照旧起早去河里起鱼,回来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据说昨晚上,赵六在回去的路上,一不小心掉沟里了,似乎摔的还挺惨,这个说他脚脖子崴了,那个说他腿被划坏了,还有人反驳,你们说的都不对,赵六那是一屁股坐玻璃碴上了,他是把屁股蛋子给了个窟窿……一个个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倒霉的赵六似乎摔的真挺惨。
段志涛听完这话,回家拎着那半截裤腿就出来问人:“昨天半夜,我睡睡觉就听到我们家狗在后院闹腾,等我穿好衣服出去一看,没看到人影,就看到墙根脚下有这么块破布?你说家里啥也没缺啥也没少的,光多出来这么块布算是咋回事?”
大伙先是诧异,你家啥时候养的狗?
段志涛无辜的道:“我们家早就养狗了,从小养到大的,只不过那狗小时候伤了嗓子不会叫,所以你们平时听不着,不信你问问我姐,问问我们家邻居,那可是正经八百的狼狗,一直在后院养着呢。“
大伙点着头心里暗暗合计:狗不会叫,也就没人知道家里养狗,没人知道,所以有那倒霉的进去,也就留下这么个裤脚,想到这个带血的裤脚,再联系一下昨晚出事的赵六,众人恍然大悟——啥摔沟里去了?这是掉狗窝里去了吧?
心里想明白了,却也没人给当面捅破,赵六这小子能跳段志涛家的墙,也就能跳自家的墙,他们家可没有那咬人的狗,所以这种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但从那以后,赵六在杏花村算是彻底臭了,以前那是作风问题,不咬人膈应人,现在却是人品问题,弄不好就你来个背后下口,所以大伙最好离他远点,免得防不胜防。
两条腿缠的像俩萝卜似的赵六,趴着自家炕上不住的哼唧,他疼啊,不只是腿疼屁股疼,昨晚摔那么一下子,他五脏六腑全都疼。哎呦呦,你个该死的段志涛,养那么条恶狗来害我,等我好了咱们没完,我要活扒了那畜生的皮……
……
该忙完的事都忙完了,段志涛准备要盖鸡舍了,因为头一天晚上和范兴华定好了时间,所以第二天一早,范二哥就来到了妹妹家。
土坯块大,一块土坯相当于六块砖大,所以别看来回搬着累,这盖房的速度却是蹭蹭见长,哥俩起早贪黑忙了两天,眼瞅着明天就差一个房顶了。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