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站在门口的时候,他突然低声惊呼了起来。“他们……他们……现在就都来了!”
也由不得他有些惊慌,因为。就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此时正坐着三个人,除了亲王之外,另外两个看上去都已经上了年纪,而且穿着黑色的正装,打着灰色或者黑色的细领带,正一边用餐一边低声地交谈着,而这三个人他正好都能够认出来。
阿尔伯特亲王,首相罗素先生。以及外交大臣帕麦斯顿——几位大人物居然已经济济一堂。
“看样子我等待的人现在已经过来了?”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温和而且镇定的问话。
“是的……先生……”保尔-比洛特机械地回答,“首相和外交大臣都来了。”
“镇定一些!”夏尔在他的旁边,突然低声喊了一句,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现在,您是在代表法国!”
代表法国!天哪!我何时又突然得到了这样的殊荣?
虽然心里在感叹,但是保尔-比洛特还是咬了咬嘴唇,总算让自己勉强地镇定了下来。
就在这时,亲王之外的那两个老人人也正好将视线转了过来。然后集中到了夏尔身上。
他们,一个面貌平凡,头发灰白,举止内敛。神情若有所思,看上去是首相罗素;一个则颇为俊朗,精神看上去十分健旺。还微笑着朝夏尔点了点头,好像很欣赏他的年轻一样——这位看上去应该就是外交大臣帕麦斯顿阁下吧。
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就是英国。
他们做出的决定,能够用一个世界最强国家的财富和军力作为担保。能够在整个世界留下深深的印记。
哪怕是夏尔,此时的心里也突然有些激动,也有些微微的紧张。
但是,多年的历练,早已经让他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
他笑容满面地朝对面躬了躬身,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迟到而致歉,然后不慌不忙地向餐桌边走了过去。
“诸位,早上好,很抱歉我来晚了。”
“早上好,夏尔。”等到他走到旁边之后,阿尔伯特亲王首先开口了,同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夏尔坐到对面的位置上去。“不用道歉,为了不打搅您的休息,我们本来就没有通知您过来用早餐……嗯,我先为您介绍一下吧。”
接着,他又不慌不忙地用手向另外两个人摊了一下,“这位,就是罗素先生,我国的首相;这位是帕麦斯顿先生,我国的外交大臣,他们今天是来这儿跟我讨论一些私人问题的,正好您也过来了,我介绍给您认识一下吧。”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亲王还要维持那种表面上的‘私人意外会面’的主旨,这倒是让夏尔有些惊奇。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实质,他也就不在乎名义是什么了。
“哦!那我真是太幸运了!”他略带夸张地喊了起来,然后再度朝这两个人鞠躬行礼,“很高兴见到两位。”
两个老人都没有回答,而是不约而同地细细打量夏尔,好像想要从他的面貌当中发现什么似的。
“德-特雷维尔先生,您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简直都让人有些嫉妒了。”许久之后,外交大臣帕麦斯顿先生终于用法语开口了,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话声里面中气很足,看不住是一个已经年过六旬的老人,“我年轻的时候在法国住了很久,所以您尽可以用法语畅所欲言。”
“谢谢您。”夏尔恭敬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自己坐到了座位上,“不过我想,首相阁下应该不会使用法语吧?所以我特意带了一个翻译过来。”
“没关系,那是您的自由。”帕麦斯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表示夏尔尽可以自行其是,“我这边就不用翻译了,我可以将您说的转给首相阁下听。”
接着,他又以英语将刚才和夏尔的对话说给了首相听。
尽管能够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夏尔仍旧装作一副懵里懵懂的样子。
听完了外交大臣的话之后,首相严峻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然后朝夏尔也点头致意。
“特雷维尔先生,这是一次私人聚会。我想我们不用搞得这么正式,您尽可以按您喜欢的方式对待我们。”等到两个人互相致意之后。帕麦斯顿先生颇为高兴地轻轻拍了拍手,“实际上。我倒是很想从年轻人这里沾染到一些活力……毕竟到了我现在这个年纪,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虽然对方话中隐隐有些摆资格的意思,但是夏尔倒是感觉对方对自己有些善意。
这倒是不错。
“我听说过您的不少事迹,十分值得令人敬仰。”夏尔恭敬地朝他笑了笑,“这使我心中充满了对您的尊敬。”
“哦?那倒是令人高兴,像您这样的青年俊杰的敬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吧?”帕麦斯顿看上去对夏尔的态度十分满意,“人人都说您有点儿像塔列朗,我看至少这个外表是有点儿像了——我可是亲眼见过他的。当年他也是这么俊朗。”
“比起外表来,我倒是更加希望在其他方面将那位人物学个一番。”夏尔仍旧微笑着回答,“不过,我想,只要能够不断从您这里得到教益,我应该是能够向那位大人物靠近的。”
“啊!我可不敢和他相提并论!”帕麦斯顿先生颇为夸张地摇了摇头,“他在维也纳拯救了法国,使它免于被瓜分,我可没有拯救英国到那个地步……”
毕竟是外交大臣。他短短一句话就将赞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