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倒也不是虚言,如今的普鲁士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对俾斯麦的脾气素来深怀忧虑,深怕他在法兰克福因为不懂事而冒犯了其他德意志邦国,惹出什么外交风波。
因此,他坚持要求俾斯麦在邦联议会充当普鲁士发言人之前,在法兰克福先在即将离任的公使特奥多尔-冯-罗霍夫手下充当副手三个月。
这也不能说是一个不合理的安排。一个新大使必须先要仔细了解由各邦诸侯代表组成的这个不同寻常的会议的习俗,才能在这个圈子里发挥领导作用。
不过……对于俾斯麦这样的人来说,这种安排就有些憋屈了,冯-罗霍夫能教他什么呢?他可看不到。
所以,他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四处游历,先见识见识欧洲各国的政要们再说——普鲁士驻帝国议会的代表职位,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攀登更高职位之前的阶梯而已。
“那您已经见了谁呢?”夏尔有些好奇。
“我最先就是来拜访您的,很高兴直接就成功了。”俾斯麦笑了笑,“说句实话,在现在的欧洲各国,法国执政者们里面您的名声只是比波拿巴先生少上一点儿而已,事实上现在外交界到处都在谈论您,评估您将给欧洲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哦?”夏尔真的吃了一惊。“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可以以我的个人经历为证。”俾斯麦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我赶到很荣幸。”夏尔笑了起来,“不过我想,欧洲各地谈论起我的时候,应该给不出什么样的褒义词。”
“嗯……确实有有些人对您不太认同。”俾斯麦老实地点头承认,但是很快他又说,“但是,请您相信我,大多数人对您还是充满赞许的。至少在我看来,一个年纪轻轻就能走到如今地位的人,必定有超乎于常人的地方。”
俾斯麦说我有超乎于常人的地方?
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夏尔都觉得心里很高兴。
不过,高兴归高兴,他可不会因为这种恭维话而改变自己的立场。
“谢谢您的夸奖。”他颇为悠然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重新被打开了,一位工作人员把咖啡端了上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又重新走了出去。
“在几年之前,我为了普鲁士,和暴民以及他们的支持者们战斗过,我很高兴波拿巴先生和您终结了革命的病毒,将和平重新归还给了法国。”仿佛是为了让夏尔开心似的,他先对波拿巴家族的篡国奉上了自己的表态,“历史将会铭记他和您的功绩。”
“是的,在总统先生的带领之下,法国已经告别了它的革命时代,我们乐意为欧洲的和平与繁荣努力。”夏尔自然也知道怎样回报对方,“她将不再困扰欧洲各国,反而将会和平带给欧洲。”
“如果法国参与到了维护欧洲和平的事业当中,那真将是欧洲的福音!”俾斯麦提高了音调,“我一直都认为,欧洲需要一个强大的法国。”
“谢谢您能够如此看。”夏尔不动声色。
“不久之后我还会去奥地利拜访梅特涅亲王……他最近也说了您不少好话。”俾斯麦笑了笑,然后试探性地看着夏尔,“听说您和他的儿子认识了?”
“是的,先生。”夏尔直接点头,“理查德-冯-梅特涅先生来我家拜访过一次,给我留下的印象很好……就如同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