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老人挺了挺腰,现在他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说实话我本来这次溜过来就是想要见见您的,没想到您却用这种方式来接见了我,真是让我始料未及。”
“见我?”夏尔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
“是的。见您。”伯爵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睛,“虽然那些人被沙皇追捕,但是我并没有,我只是顺路过来见见您而已。”
“这可真是让我意外。”夏尔确实有些意外。“这是我妻子陪嫁过来的庄园。我平时懒得管这里,所以条件可能有些简陋,好在还是很安全的,我想……您应该可以在这里畅所欲言。”
接着,在庄园的管理者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间简陋的房间里面。
“那么您现在就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了吧?伯爵先生,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您暂时放弃您在俄国养尊处优的生活,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法国见我呢?我想我个人是没有这种魅力的。”一坐下,夏尔马上就问了伯爵。
“您当然没有,我是为了理想而来的。”伯爵没好气地回答,“而您,对我的理想有帮助。”
“……我想我并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夏尔还是十分奇怪,“您为什么这么想呢?”
“您是法国外交界的新星,而且深得波拿巴的信任。另外您对沙皇政府十分不友好,而且据我猜测,您和波拿巴一起,即将成为沙皇陛下的最大敌人之一,仅仅因为这个,您都是我值得交好的朋友了。”伯爵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严肃,“是的,先生,我想我清楚一件事,您的法国将很有可能同俄国交战。”
“您……”夏尔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先生。不要否认了,我们有我们的信息通道。”伯爵抬起手来,制止了夏尔的话,“你们的血里面就有反俄的因子。更何况你们现在还得到了英国人的附和。”
夏尔一时没有说话,继续盯着这个老人,但是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动摇。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先生,这跟您跑过来见我有什么关系呢?”他还是对和俄国交战一事不置可否,“我个人是深爱和平的。对俄国人也没有任何恶意,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件的话,那……也只能是命运在作弄我们了。”
“不管您出于什么理由和俄国交战,但是如果俄国输了的话,沙皇的威信必将大损,这就十分有利于我们的事业。”伯爵并没有理会夏尔无意义的辞令,径直地说了下去,“而我……我乐意在让您和波拿巴成功打败他们的事业当中出一份力,至少对俄国的情况我是十分了解的,也有人乐意听我的话。”
因为十分惊诧,夏尔微微地怔住了。
别祖霍夫伯爵是俄国最大的富豪之一,肯定势力也十分庞大,他如果能够暗中帮助法国的话,无论是传递情报还是暗中搞破坏,确实有可能作出很大的贡献。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他本身就是俄国的既得利益者啊?
但是说他在开玩笑又不像。
夏尔想了很多,但是还是抓不到头绪。
“先生,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是说您打算卖国?”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问老人。
然而这个老人却并不为所动,反而直挺挺地看着夏尔,“我并不认为一个如同现在俄国一样,奉行令人窒息的****统治和农奴制度的国家是我的祖国,我爱俄罗斯,所以我需要推翻沙皇的统治。”
“可是,在他的统治下,您是贵族,而且据我所知是最富有的地主之一。”夏尔严正地指出了这个事实。
“没错,我是贵族,我拥有难以计数的财富,但是这并不能让我泯灭良心!”皮埃尔-别祖霍夫伯爵大声喊了出来,“我和俄罗斯任何一个有良心、有道德感的人一样,反对那些这个多少世纪以来让我们民族血流不止的罪恶!而沙皇的****,是这种罪恶的集大成者,也是主要的保卫者,如果将它推倒,我们就可以将这个伟大民族从可怕的奴役当中解救出来。”
“为此……您乐意帮助外国军队击败俄罗斯?”夏尔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我愿意如此。”别祖霍夫伯爵高傲地点了点头,“先生,也许您很难理解我的想法,但是我可以告诉您,如果有别的办法可以成功的话我不会这么做——但是,我不得不面对现实,仅仅靠我们的力量是难以直接打垮沙皇政府的。我需要帮手,来敲烂它的利爪,既然如此,不管帮手来自于哪里。它都值得我去求援。”
夏尔还是迷惑不解地看着对方,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别祖霍夫伯爵看着这个年轻人,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先生,如今的俄国大致是什么样,您应该清楚的。它名声不好,也不配享有好名声——没错它就是个****和奴役的大监狱,除了一小群人在辉煌的大厅里面狂欢作乐之外,其他人都不得不在烈火中煎熬受苦。我的妻子,是一位公爵小姐,她嫁给我的时候,陪嫁是几座村庄,也许您觉得和您的妻子差不多,您不是也得到了庄园吗?但是您错了……几个村子,它的土地、村舍。连同上面的人,都被作为嫁妆转给了我的妻子,这是合法的财产转移。您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吗?人——同我们这些贵族同样流着血,会呼吸,会受伤,会痛苦的人,在我们俄罗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