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帝国的皇后,但是她不能两者都是,尤其是我们这样一个帝国和皇帝。”夏尔耸了耸肩,“不过,好吧,我会尽量让自己显得对她恭敬一点。”
接着,他又笑着长出了一口气,“夏洛特,好在有你在她的身边……”
“我又不是一直在她身边,只是时不时去看一下她,陪她解闷而已,你知道的,杜伊勒里宫在巴黎市中心,闹得让人窒息。”夏洛特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又十分不满地看向了丈夫,“还有,你差不多也该把这里弄好了吧?最近老是不回家,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人……”
“抱歉……真的抱歉,我会尽快把这里整理好的。”夏尔不由得对她道歉了,“现在这里的事情大体上我已经办妥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
“真是的,这又不是你的地方,你搞得这么热心做什么……”听到了丈夫的许诺之后,夏洛特总算开心了不少,只不过嘴上还是抱怨两句,“你就算不在这里,也可以让别人把这里都修好吧?”
“这工程牵涉重大,我必须亲自督办,一点问题也不能出。”夏尔又笑了笑。
当然,这只是一个理由而已,实际上真正的理由是……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夏尔真的喜欢上了这里。
这里富丽堂皇,而且山水幽静,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那种帝王般的气派,而这些都是夏尔所喜爱的东西。最初他来这里住只是为了泄愤,而现在却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在皇宫里面发号施令的感觉,所以最近他都在这里来指挥交通部的各项事宜,他的部下们最近一直都是在这里领受他的命令,就宛如国王对臣民一样。
可是,他毕竟不是国王,当枫丹白露宫真正的主人之一、皇后陛下来到这里之后,他痛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而真正品尝了这种滋味的人,都是难以忘怀这种滋味的。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搬回去了,夏尔不由得感到有些失落和郁闷——尽管他的家实际上也是一座前朝亲王的居所。
这种郁闷的感觉,化为了一种奇妙的冲动,他看着夏洛特,然后突然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对不起,夏洛特,这段时间让你久等了,我……我们是时候该为第二个孩子努力了吧?”
“又在说疯话了!”夏洛特脸色微红,然后任由他亲到了自己的脸上,“之前没见你想要回家,现在又说这种话来哄骗我!”
“真的……我是说真的。”夏尔认真地看着对方。“要不我们今晚就……”
“别胡闹!有事回去再说,不然传出去我们不成了笑柄!?”夏洛特皱起了眉头,瞪着他,让他把话吞了回去。
接着,夏洛特又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然后附在了夏尔的耳边,“其实……其实我看皇后陛下,好像也有别的打算。”
“什么意思?”夏尔停下了手的动作,好奇地看着对方。
“我感觉她……她好像是有意在拉拢我们,”夏洛特微微迟疑地说,“至于目的,应该是为了摄政。”
“摄政?!”夏尔睁大了眼睛,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皇帝陛下有这个意思吗?”
虽然皇帝很喜欢她,但是让她摄政应该是不太可能吧……
“皇帝陛下当然没这个意思了。”夏洛特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解释,“可是我看她好像有这个打算,她好像发现皇帝陛下的身体并不太好,可能过不了多少年就会出现一些没办法来治理国事的状况,所以为了在那个时候能够摄政,她就想要拉拢一些帝国的重臣,而我们……我们似乎被她当成了这样的工具。”
“这是……这是她跟你说的吗?”夏尔皱着眉头思索着。
“她当然不可能跟我说这种事了!”夏洛特又白了丈夫一眼,“我是察言观色自己猜测的,不过我想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不然也很难解释吧,她为什么会对我们那样亲切。”
“是吗……是吗……”夏尔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没有想到,在天真烂漫的外表之下,皇后陛下居然还有这么高深莫测的一面,居然已经在为未来的事情而做打算了。
不过这倒也并不是没有先例,在法国历史上多次出现过皇后或者太后摄政的情况,就连拿破仑皇帝的露依莎皇后,在皇帝出征的时候也多次短暂地摄政过。如果如今的拿破仑三世皇帝真的身体出现了某些不测的话……皇后陛下摄政倒也并非幻想。
“喂,你可别因此而小看皇后陛下啊!”眼看他的神色有些奇怪,夏洛特连忙对他说,“她是一个好人,只是有些雄心而已,既然当了皇后,那么不想做花瓶而想要为国出力不是很正常的吗?拿破仑都说过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不想摄政的皇后当然也不是好皇后了,不是吗?”
“你说得有道理。”夏尔被这个比喻逗引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没错,有野心就好……我就喜欢有野心的人。”
依靠好意所得来的友谊固然甜美,但是总有倾覆的风险,但是如果有了利益和需求作为保障,那么这样的友谊就可以地久天长了。夏尔总算找到了他和皇后陛下之间利益的最大共同点。
不过,皇帝陛下现在才四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