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当时的阿丧立刻察觉出了问题,并在多次尝试后发现自己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未来’,于是便对此展开了一系列研究。
“结论就是我刚才所说的。”
他注视着身前光幕中的两个人,沉声道:“给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取名这种行为会影响到未来,但如果我主动去影响一些在历史上属于‘既定事实’的事件,比如试图去提醒当年的龙族提防太阳王朝这种事,就必定会被修正,其方式多种多样,比方说现在位于一千七百五十年前的我去提醒龙王,跟他们说‘长点儿心吧,你们就要被太阳王朝嫩死了’这种话,巨龙之傲也终将变成龙族之末,只坚持了十七天就溃败的龙族也绝无可能坚持到第十八天,或许是因为我的警示被无视了、或许是因为龙族虽有提防,但太阳王朝多派了两个集团军、或许是因为龙王被大石头砸了脑门子导致失忆,更有可能是‘我’所做的影响直接被某种力量抹消,总而言之,龙族必定在第十七天战败,事实不容更改。”
季晓鸽皱了皱鼻子,喃喃道:“那你刚才说的‘现实’是指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阿丧叹了口气,苦笑道:“尽管胧老师是天柱山的高阶观察者,而天柱山则是这个世界上知悉秘密最多的组织,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依然前无古人,所以就算倾力研究,胧老师也依然只能就我当前的情况提出几个假说,其中最靠谱的就是我被扔到了某个现实中并不存在的时间轴,一种类似于时间快照的存在上面,就像一部漫长的纪录片,虽然我可以随意在上面左右横跳,甚至以‘剪辑’的方式对其进行影响,但纪录片终究只是纪录片,并非这个世界真实的历史,或许我可以对这部片子进行微调,却绝无可能影响到现实,举例来说的话……嗯,就好像我抄作业,把‘秦朝灭亡于公元前207年’抄成了208年,但那也仅仅存在于我的作业本上,不会真的让秦朝早灭一年,你们明白了吗?”
墨檀和季晓鸽的理解能力都还算可以,再加上阿丧的形容比较生动,自然没可能听不懂,而前者更是在短暂地思考之后轻声道:“然而就在刚才,你发现胧所设想的假说其实是错的。”
“没错,就在刚才。”
阿丧面色凝重地挲姿着手中那本厚厚的《大陆通史》,沉声道:“你们和我一样是玩家,你们具备在无数时间线中唯一真实的特质,默甚至还在天柱山跟老师讨论过我的问题,很显然,如果无罪之界中有一条从各种意义上都绝对真实的时间线,那定然是你们两人、小鹿以及除我之外其他所有玩家所置身的时间,然而就在刚才,我却成功地用一本一千七百多年前的书与你们产生了交互,你们看到了我写的哈库那玛塔塔,你们看到了我画的皮卡丘,这就意味着……呼……意味着我所经历的这些历史,并非虚假的if或同人路线,而是实实在在的历史,实实在在的真实!”
墨檀和季晓鸽都下意识地为之一窒,后者更是宛若正在见证史诗般小心翼翼地问道:“然后呢?”
“啊?没有然后了呀。”
结果阿丧那边的声音却是忽然放松了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道:“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之后我该咋研究就咋研究呗。”
“呃……”
季晓鸽当场就噎那儿了。
“哈哈,其实说白了就是实锤了两个思路,以后能少走点儿弯路而已。”
靠在壁炉前的阿丧笑了笑,无奈道:“知道真相我的处境也未必能有所改变,而且还有很多未知的谜题没有解开,比如蝴蝶效应之类容易引起时间悖论的可能性为什么没被抹消,比如伪空时流的真面目和具体机制,反正我早就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不过现在肯定是要痛快不少,至少我和你们玩的还是同一个游戏,至少我没活在梦里。”
墨檀也笑着点了点头,诚恳道:“加油,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随时都可以通过鹿酱联系我们,或者咱们在游戏外联系也成。”
随后三人就停下了对‘时间’这个问题的讨论,阿丧还跟墨檀交换了一下游戏外的联系方式,俨然一副打算随时互通有无的样子。
他们在这间小工坊里隔着一千七百五十年的时间跨度聊了好一会儿,大部分时间都是阿丧在说,墨檀和季晓鸽在听。
不难看出,这位刚开服不久就被迫玩起单机的仁兄着实是有点儿寂寞,虽然在现实世界与大家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每天一进游戏就开始单机,没有好友没有同类,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地在时间长河中疲于奔命的日子还是让阿丧颇为压抑的,所以这次好不容易在游戏里碰到俩‘自己人’,老哥打开话匣子之后那叫一个贫啊。
而墨檀和季晓鸽也乐得陪他聊天,一方面是两人也多少能感觉到对方的郁闷,另一方面则是阿丧讲的那些故事都十分有趣,比如历史上著名的xx其实有着xx怪癖这种事,尽管不是自己熟知的历史,但两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
无罪之界系统标准时间39
“呼哈~谢谢你们陪我扯了这么久,这些日子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阿丧意犹未尽地舒了口气,放下了手中